月纯,看她窘迫的样子于心不忍,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:“你不要用那种对着小孩子的口吻对着我说话”,他指了指艾玉继续说:“你是她看着长大的,我不是……”
“对不起,是我僭越了……”杨月纯也激动起来,伤心、难堪混作一团:“你的姐姐只有一个,我本来就是个下人,老爷夫人高看我一眼,可我不该自以为是地以你姐自居。”
杨月纯哭了,艾山着急了:“你误会了,我只是不想你是我姐姐,因为……因为,唉……反正我从没有当你是下人。”苍白的解释显得无力而且不可信。
“诶……你别哭了,我去看看饭好了没?”艾山少有的不淡定,脚步混乱,只想逃跑。
杨月纯情绪正糟糕着,语气恭顺:“少爷,您慢走……”
艾山知道她是在气自己,顿了顿脚步,什么也没说地走了,只听见季扶昙在后面喊:“艾山,你干什么了?你去哪里啊……”
艾山不搭理她,她对艾玉说:“艾玉,去追你哥哥,然后带他来找我。”
“雪大了,我们进去烤火!”季扶昙将杨月纯拉进室内,给她拿了汤婆子。
杨月纯坐在椅子上,季扶昙忙着给她倒热茶,她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像个大家小姐,低下头哽咽道:“姐姐,你别对我这么好。
季扶昙喝着热茶和杨月纯一起围着火盆坐着:“我就你一个妹妹,不对你好对谁好?”
杨月纯思忖着说:“我知道姐姐对我好,拿我当亲姐妹,可我毕竟不是,而且,而且你没发觉么?艾山他似乎看不惯我。”
季扶昙也觉得艾山对待杨月纯的态度怪怪的,但也不像是厌烦,她也说不清楚,只是安慰道:“艾山那家伙你还不知道,他眼睛长在头顶上,看谁都不顺眼,要说对谁有意见,他对我意见最大,昨晚还说我不懂事呢,这是一个当弟弟的可以对姐姐说的话吗……你别气了,回头我让他给你赔礼道歉。”
杨月纯破涕笑了,可还是不开心:“那不一样,你总还是他亲姐姐,再说了,哪有少爷给丫鬟赔礼道歉的道理?”
季扶昙刮了下杨月纯的鼻子:“什么丫鬟不丫鬟的,你再说这话我可不高兴了。”为了让杨月纯安心,季扶昙补充说道:“你这个妹妹可比弟弟可心多了,再说了,我是真的一天都离不开你,你也说了一日都不敢离开我,可不能食言呀!”
“姐姐。”杨月纯起身绕到季扶昙背后,搂住她的肩膀,她的肩膀比火盆还要暖人心窝
她想,季扶昙对自己真是没话说,娘就生了她一个孩子,她没有亲兄弟姐妹,在她心里,早把季扶昙当亲姐姐对待了。
艾山脑子很乱,走得飞快。
艾玉在后面小跑着边追边喊:“哥哥哥哥……”
哥哥不搭理他,不停下来等他,他肯定追不上,乌黑的圆眼睛滴溜溜转,一个好主意应运而生,他先趴在地上,然后捡一个不大不小的石块狠狠往地上一砸,伴随着石头与地面的碰撞声,他卯足了劲的叫道:“啊,好疼,哥哥……”
果然,艾山回过头,皱了皱眉,跑过来扶他:“真是服了你了,腿这么短还想追上我。”
小艾玉听见哥哥说他腿短,立刻不高兴了,忘了季扶昙的嘱托,开始反驳哥哥:“腿短是因为我人小,等我像你这么大了,看看我的腿还短不短?”
艾山没好气地说:“那就等你长大了再说吧……”
艾山背艾玉,问他:“去给你检查伤口、上药。”
艾玉想起自己的任务:“我要去姐姐那里。”
见艾山背着艾玉,艾玉身上有点狼狈,季扶昙以为他受伤了,忙扶他到身边来:“哪里受伤了,给姐姐看看。”
艾玉鬼里鬼气地爬到季扶昙耳朵边:“姐姐我没事,我假装摔倒骗哥哥来你这。”
季扶昙放下心,假装很心疼:“哟,艾玉受伤了,姐姐疼疼,回里屋给你上药。”她牵着艾玉去到里间。
艾山坐到季扶昙刚才的位置,与杨月纯相对,杨月纯后知后觉要起身行礼,艾山起身按住她的肩膀,她重新坐下。
艾山喉咙堵住了似的,想将心事和盘托出,却总觉得不是时候。
杨月纯见他犹犹豫豫,有口难言的样子也不着急,静待着他整理好情绪与措辞。
半晌,他下定了觉得般说道:“我喜欢你,不想你是姐姐,想你当我媳妇。”他打量着杨月纯的脸色,杨月纯一时没反应过来,表情僵僵的。
艾山追问:“你知道了我的真实意图,那么,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吗?”
如果是个中原的男孩说想让谁谁谁当他媳妇的话,大家一定会当作童言童语,听一听乐一乐就过去了,但艾山有着刀劈斧削般棱角分明面庞,深不见底的眼神、冷峻的嘴巴和坚毅的鼻子都昭示着他成熟的魅力,几乎可以算得上一个男人了,如果非要否认一个男孩是个男人的话,那就退一步,艾山是个小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