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渺利落地付完款,末了冲施颜眨眨眼:“别太感动。”
“像我这样贴心的好闺闺已经不多了,遇到我你就偷着乐吧。”
“你先和那小魔头聊天,我去挑件衣服,天气预报说晚上有雪,我还是得挑件暖和点的。”
施颜抬眸看她,眉梢轻轻抬了抬:“我前几天好说歹说你都不加衣服。”
江渺看着外面的瑟瑟寒风,没忍住哆嗦一下:“那我不是出去约会吗?你别说,昨天约的那个男大太磨叽了,我在冷风里等了他半小时,他才姗姗来迟。”
“昨天回来我都鼻塞了,要不是你给我熬了姜茶,我今天肯定高烧。”
“以后再找纯情小奶狗我就是狗。”
施颜托着下巴,饶有兴致地开口:“这话你已经说了不下百遍了。”
“我说,你是不是对年下有什么执念啊?”
江渺心虚地摸了摸鼻子:“有那么多次吗?”
“那这次是真的,我要换口味了。”
江渺转身去楼上的衣帽间。
隔着一段距离,施颜还听到她轻轻地嘀咕:“难道我前任都是小奶狗类型?怪不得这两年散财这么厉害。”
“妈的以后得提高要求,好歹找个赚的比我多的。”
施颜听着她的碎碎念,已经十分淡定。
同样的,这句话她也听了不下百遍。
从认识她那天起,江渺的口味就没换过。
施颜好笑地摇了摇头,随即回过头,在聊天框中回了个“好”。
那边回消息也很快:【我来接你?思乐吵着要去你家。】
施颜想了想:【我自己开车吧,可能需要带个朋友。】
谈晏回复很快:【好,我订餐厅。】
【等你。】
谈晏做事,向来都是恰到好处。
大多时候是遵循她的意见,不会太冒进,也不会太霸道。
真正需要他的时候,他又会滴水不漏地办好所有事。
她是一个讨厌束缚和麻烦的人,于他而言,谈晏这种无疑是当下最适合的人选。
至于喜欢......
施颜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夜谈晏的举动。
外公去世的那天晚上,她哭了多久,谈晏在她身边就坐了多久。
他就静静地坐在旁边,给她擦眼泪。
没有说一句,更没有问一句。
施颜分不清那夜的自己是感动还是心动,她只知道,那天开始,她对谈晏稍微产生了那么一点依赖性。
但也只有一点点。
依赖是最温柔平静的沼泽,稍有不慎便会陷进去。
施颜还不想太快的交心。
她可能有些自私,但这只是为了保护自己。
依赖太多,就容易掉眼泪。
她不喜欢掉眼泪。
施颜抽回思绪,把最新的一款设计稿发给国外的甲方朋友,然后关掉电脑,上楼换衣服。
十二月的京市,风如刮骨刀。
施颜开车,看着砸在车窗上的冰雹,没忍住开口:“要是没记错,今天说的是下雪,不是下冰雹吧?”
施颜在南方长大,来到京市后,才见过几场大雪。
往年这个时候已经是大雪纷飞,但今年只见冰雹不见雪。
在施颜的观念里,冰雹不算雪。
江渺对着车内的化妆镜补了个眼线:“晚点吧,十点差不多会下雪。”
“话说今年初雪,你有什么想法吗?今天吃完饭,你要不要和谈晏出去过个二人世界。”
“我总感觉你俩不熟。”
江渺心中的施颜,是个边界感很强的人。
犹记得当年上大一,江渺热脸贴了施颜半个月冷屁股,才换得对方一点好脸色。后来大概是玩熟了,两个人的性格愈发贴近。
都挺疯的。
相对她而言,施颜还是慢热了些。
“不熟吗?我觉得还行吧。”
施颜自我感觉良好。
江渺“呵”了一声:“我怀疑要不是那小丫头,你们俩现在还没说话。”
这点倒确实。
施颜不置可否。
“还是你沉得住气,我要是有个多金帅气的老公,结婚当天我就睡了。”
江渺叹了口气:“但我的交际圈里,靠谱的没几个,和我一起长大的那些公子少爷,玩的都挺花的。”
“偏偏我爸说以后的结婚对象从里面找,这怎么找,亲一口,噩梦都得做好几宿。”
“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,要是我这两年事业成功,我就自己找,要是我还要依赖家里,我就去搞个虚假的契约婚姻。”
江渺从小被宠着长大,性格比较肆意妄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