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儿,一位宫女取来墨宝,云霓将一片粉色绢帛摊放案几上,元明沉吟片刻,而后来到案前举笔挥毫,挥洒自如,笔意酣畅,呼呼几下便辍笔收势。
云霓连忙趋身探看,一边看一边轻轻吟道:
铮铮七弦琴,悠悠古风吟;
侧耳听若虚,疑是天上人。
“圣上,您这诗妙啊,臣妾收藏了。”说着,云霓在元明脸上啵的一下亲了一口,而㐾明则动作更快,不待她逃,便顺手一勾将她搂入怀中,嘴紧紧地贴了上去,一众宫女连忙悄悄退出。接着,宫里便传出了云霓咯咯咯的欢笑声……
范礼一直都守在宫门外,听着宫里的欢闹声不禁皱起眉头,连连摇头喃喃自语:“唉,皇上啊,你可要悠着点,切莫拿这当饭吃,这可是毒药啊!”
这时,远处忽然来了一队人,范礼揉眼细看了看,心里一惊,是太皇太后!连忙高声吆喝:“太皇太后到!”
随着一声吆喝,众宫女慌忙跪下准备恭迎,元明牵着云霓也匆匆赶了出来,站在门前望着缓缓走来的太皇太后。
不一会儿,元明月到了,紧接着,一阵参拜声起,云霓见礼后连忙上前挽住他一块慢步走进宫里。
落坐后,元明月定定望住元明,许久也没有吱声。屋子里一片沉寂,气氛十分压抑。
元明见这情势,心里马上了然,明白了姑母的来意。
元明月脸色阴沉。看了一阵后,她举起手中的帕子挥了挥,道:“旁人都退下吧,孤有话与皇上说。”
一众退下后,元明月又盯着元明。
元明眸光闪了闪,轻声道:“姑母有话请说,侄儿在此恭听。”
“明儿呀,今天在朝上发生了何事?令你这位有名的哼哈皇上也大动肝火?”
元明月目不转睛地看着㐾明,眸光里仿佛有刺,令元明浑身不自在,想躲闪,但又不敢,心知姑母定是为了梅西州和吴迪而来。因为这两人都是她的人,都是当年为她谋取前朝干臣的儿子,两人的父亲与孟鹤堂的父亲一起为元家立下过汗马功劳。
元明的脸微微泛红,明白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回避了。于是,他抬眼直视姑母,道:“姑母,侄儿欲问您一件事,不知可否?若是冒犯,还请姑母切莫动气,也任凭姑母责罚。”
元明月点了点头,道:“你说。算是我们姑侄俩开诚布公的一次交谈吧,我喜欢。”
“姑母,侄儿欲问您,在元家与社稷中哪一个更重要?”
“这有区别吗?整个江山都是我元家的,自然是两样都重要。”
“那如果江山没了呢?”他的话让元明月脸上立时一滞,她愣怔了,定定地望着他半天没有吱声。
元明继续道:“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这样做,也想不出理由来。我知道您担心我这皇位,害怕被有心之人觊觎,但您知道吗?如果除掉㐾倾和李白云他们,谁来帮我守这江山?依靠孟鹤堂吗?依靠梅西州吗?抑或是依靠吴迪?显然都不可能,您说呢?”
元明月嘴嗫嚅着,犹豫了一下,她沉声道:“就算姑母我思虑不周,不该这么快对他们下手,你也不应该将这两人交给㐾倾处置吧。你快下旨将他们交给大理寺去查吧,我会想办法帮两人脱身。其他的你就别管了,你照样去做你的哼哈皇帝吧。”
这回,元明似乎拿定主意要拂姑母的意了。他决然道:“姑母,不行。这回您确实闹过了,我必须要拢住三弟的心。过去,您已经让我失去了四弟。现在,我不能再失去三弟了。”
元明的话,让元明月脸色顿时阴沉下来,目光狠狠地剐着他,一字一板道:“你…确…定!”
说完,蹭的而起,气冲冲地径直趣步而去。望着她离去的背影,元明无奈地摇了摇头……
然而,在敬亲王府,元倾笑了。望着主公,吐谷道:“幸亏王爷的运筹帷幄,才能这样轻松地将那老妖婆安放在朝堂的俩爪子一举铲除掉。”
元倾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