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不自在地说:“该走了。”
温泠还有些摸不着头脑,这家伙每次一见周迦勒就差黏在他身上,这么一小会儿,怎么就闹起不高兴来了,她小声问了几回,赵竞逐却只是噘着嘴不回答,把脸埋她脖子里。
再看周迦勒,他也不解释,只专心开着车。
温泠只好拿出手机来看,原本都准备好接受她妈的轰炸,却发现一个电话也没有。
赵竞逐捉着她手指正昏昏欲睡,一听她“咦”一声,懵懵懂懂睁开眼,以为是什么有意思的事,听他小姑一嘀咕,他想解释又不想,眼看眼皮要撑不住了,才嘟囔着说:“叔叔,叔叔给奶奶打过电话了。”眼皮一沉睡了过去。
温泠一听,犹豫了片刻后问向前头:“咳……我妈没说什么吧?”
周迦勒似有若无应一声,答非所问似的:“时间来得及,不会迟到。”
温泠已经看过时间,按道理这时候该换好衣服化好妆了,但赶赶确实还来得及,她无意识抠了抠手指头,又问:“你跟赵竞逐怎么了?”
周迦勒顿了顿,有些尴尬地说:“抢了他一口冰激凌吧。”
“……”这答案出乎温泠意料,可仔细想想又十分合理,那家伙小气的时候是真的小气,但,温泠又觉得这不是真的,听他前头那个犹豫的音节,这理由像是他临时编出来的。
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,她继续抠着手指头,两个字就在嘴边,平常说起来顺口极了,面对周迦勒却不知为什么就是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就在她准备再开口的时候,周迦勒已经戴上耳机接起电话,像是打来催他的,他小声解释了什么,说马上就到。
这么一打岔,温泠就不打算说了,这次是周迦勒帮了她,下次她帮回去就是了。
很快上了山,车子从侧面拐到后花园,温泠还没下车就见她妈等在门口。
她妈脸上倒看不出什么,只是催她去休息室准备,她小跑着进去,到门口停下回头,见周迦勒仍站在那儿,橘色的光笼罩在他身上,勾勒出一个挺拔的轮廓,他微低了头,正笑着跟温浸浓说着什么。
温泠迅速收回目光,推门进去,拿出冲刺的速度冲凉,就做起准备。
蒋漫舲给她编着头发,要她微微抬头,她不动,蒋漫舲就敲敲她肩膀:“想什么呢?心不在焉的……说吧,是不是跑出去见林锵了?看你脸都在放光。”
“哪有?!”温泠急忙否认,她不过是在回味跳伞的滋味,说完就又继续走神去了。
好不容易被摆弄完,她松一口气,时间马上就要到了,屋里只剩她一个人,她靠在椅子上,脑袋里过着宴会名单,只听身后传来敲门声,以为是她妈喊她来了,回头一看,是周迦勒。
温泠定睛一看,呆了呆,一时竟忘了说什么。老实说,她在西服上没有什么审美,只觉得看来看去都是那些样式,想要出挑很需要费心思,太过了又显得花哨。而周迦勒这身礼服乍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,仔细了看也还是觉得普通,但……她说不上来,只是觉得这样普通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似乎就一点儿也不普通了。
她扶着梳妆台站起来,裙摆跟着垂落在身后,回头见周迦勒还站在门口,他刚才似乎是要说什么,等到这时才开口,就显得有些多余:“该过去了。”
温泠低低应了声。
裙子有些繁复,她微微提了提,缓慢走过去,到门口,周迦勒向她伸来手臂,她先扶住,等到两人出了房间,他手臂稍稍收回去,但仍有力地托住她,她便顺着动作挽住。
地毯一路延伸到前厅,乳白色的雕花大门一扇扇打开,水晶吊灯高高悬起,温泠小心走着,本来不觉得有什么,但出门到现在一颗心始终怦怦乱跳。
因为靠得近,温泠毫不费力地就闻到了周迦勒身上的味道,他应该没有用香,但那股清爽的味道暗暗地翻涌过来,将她团团笼住。
她用的仍是果香,周迦勒很容易就闻了出来,淡淡的,却在鼻尖萦绕不去,他有些抗拒地屏住呼吸,配合她步调的同时,眼睛扫过她头顶上的装饰物,又落去她脚上,这有些不礼貌,但他还是忍不住瞟了一眼,她显然是穿不惯高跟鞋,走得不快,和她一个小时前在直升机前的狂奔仪式比起来,全然是两个样子。
周迦勒忽然笑了一声,这一声极低,但被温泠听见了。
“笑什么……”
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,人有些无措,她鬼使神差地问了出来。她声音也低,周迦勒没有听清,微微俯身,朝她侧了侧,“嗯?”
温泠被他盯住,本能地朝后仰了仰,“问你笑什么……”
周迦勒感觉到挽住他的手紧了紧,大概是怕摔倒,他又笑了笑:“没什么。”
“……”温泠轻哼一声。
周迦勒发现温泠很喜欢做这个动作,皱起鼻子,然后不满地哼一声……
他来不及细想,两人已经步出长廊,然后一起走进更亮的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