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和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,心脏剧烈的跳动着,因为长时间缺氧,头也晕的厉害。
随着宁时琼的意识渐渐清醒,在水中费力的睁开眼后,意识到当下的处境后,她心里一惊,挣扎着往岸上游去。
但这具身子脚抽筋了,她只能徒劳的伸出手,在水面扑腾着。
“来人呀,快来人呀,救救我们家小姐呀”
几个婢女在岸边急急的呼喊着,其中一个穿青色衣裳的丫鬟最为焦急,眼泪止不住的流,好几次都想试着下水,只是苦于不会水,只能退回来。
湖中的人渐渐体力不支,扑腾的动作越发小,青衣丫鬟也愈发绝望,她可怜的小姐,怕不是要折在这宴府了。
“噗通”
随着入水的声音响起,一道人影跃入水中,朝女子挣扎的身影游去。
“快,快来人啊!”
“去取披风,快去取披风,二公子下水救人了!”
岸边一下子更乱了,人声沸腾。
宁时琼混沌中感到有人朝自己游来,死死攀住对方的胳膊,不敢松手。
宴见唯看到臂弯中少女脸色惨白,加快了游向岸边的速度。
宁时琼是被对方拖着上岸的,待到岸边后对方立马松开了手。
趴伏在岸边的宁时琼身上狼狈,滴滴答答的水珠从发丝间落下,大脑一片空白,劫后余生的庆幸逐渐蔓延上心头。
一件披风兜头而下,遮住了宁时琼的视线。
青衣侍女急急的整理着披风,将她团团裹住,宁时琼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,迷茫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。
自己不是在熬夜肝绒花单子吗?眼前的这一切是怎么回事,自己身边哭哭啼啼的少女是谁?
青衣少女脸上满是庆幸,又哭又笑的,她用衣角擦掉眼泪,抽噎道:
“小姐以后可别去湖边了,可吓死奴婢了。”
宁时琼听到她说的话,微微一愣,紧接着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。
她穿越了,穿成了江洲知州宁源巡的嫡幼女,宁时琼,自小受父母兄长宠爱,本该幸福一生,阖家团圆,但天有不测风云。
宁源巡三年前外出剿匪时被匪徒所伤,伤势太重,为国捐躯。其母谢婉琴本就身子羸弱,又因丧夫之痛,一病不起,半年前也跟着丈夫去了。
在国子监读书的的宁府长子宁成济,回家和妹妹办完丧事后只得投奔在京城的姑母一家。
两个月前,他带着妹妹到姑母家,安顿好妹妹后,宁成济继续回国子监读书,为了给自己和妹妹拼搏一个前程,每日住在号舍内,只有每月旬假时才回宴府看望妹妹。
二人的姑母是宴府三老爷的正妻,虽是嫡支,但宴三老爷平时在府中并不受宠,所以连带着宴三太太也没什么话语权,宁时琼自然就被丫鬟婆子有所懈怠。
今天这情况便是,宁时琼的帕子不小心掉到了湖中,那帕子上刚好有自己亲手绣的闺名,这湖又直通城外的护城河,实在是害怕被人捡走,污了自己的清誉,碰巧周围一个下人也没有,便只得让自己的贴身婢女青禾去取竹竿。
不等青禾取来竹竿,眼见那帕子沾了水要沉入湖中,宁时琼一时心急便弯腰去捞,帕子倒是捞着了,却因不知道背后被谁一推,摔入湖中。
本就因母亲过世,伤心过度导致身子不太好,又因为守孝期间不食荤腥身体虚弱,少女不待被人救起便一命呜呼,再次醒来的便是现代的手工簪娘,宁时琼。
整理好思绪,宁时琼抬头看向救自己上来的男子。
对方身着月白色缂丝腾云祥纹玉锦直缀,头插玉簪,因为救人的原因,水珠从发丝上滴落,却丝毫不损对方的贵气,反而有种别样的美感。
看对方霞姿月韵,芝兰玉树的气质,又联想到丫鬟刚刚惊呼的二公子,宁时琼从脑海中找出了来人的身份。
大房嫡次子,宴见唯。
被青禾扶起后,宁时琼攥着披风,学着记忆中的样子,行了一礼。
“谢谢二公子。”
宴寻度正拿着帕子擦着脸颊的水珠,闻言打量着眼前像落水猫儿一样的少女,又因为对方着实有张好皮相,不见狼狈,反而楚楚动人,我见犹怜。
看着宁时琼因为寒冷微微发抖的身子,宴寻度微微颔首,转身离去。
回到院中,宁时琼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,打量着周围的环境。
屋内家具简单,没有过多的装饰品,古玩字画一概没有,只有几个简单的花瓶,里面也没有花,单纯的放在桌上当个摆设。
梨落院里只有四个丫鬟,青禾和兰苕是宁时琼从宁府带来的贴身丫鬟,另外两个小丫鬟负责一些琐事。
宁时琼不禁唏嘘,宁父宁母也没想到,自己放在手心疼爱的女儿,如今连屋内的陈设摆放都如此简单,更别说吃穿用度了。
青禾去厨房要姜汤,兰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