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窗开出一条缝,冷风从窗外涌入,冲淡了车内的肉馅、豆浆相互交杂的味道,带来一阵清爽。
林韵脑子被风一吹清灵不少,想起今天才周五离打赌期限还有两天,她疑惑道:“还不到最后一刻,陈总就打算放弃了?”
不说还好,一说这事陈唯谨的肩膀立刻耷拉下来,他无奈道:“明天就是周末了,大部分客户都约在明后两天。”
“也没有老是将客户约在外面见面的,次数多了,别人还以为你是骗子。”
林韵听出来了这是要在今天内解决这件事。
手上还残留着包子的余温,吃人嘴软的林韵主动道:“阿谨,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笃定会赢吗?”
“为什么?”陈唯谨转头看她,被暖气熏红的面颊上毫无一丝赢得赌约的侥幸窃喜,一派淡定,让他想到一个词,胸有成竹。
“那天我到你公司门口看到一对夫妻,四十岁上下,穿着打扮还挺富裕的。两人不停伸着脖子往里探,我起先以为是看热闹的,后来我看到那老太,五官跟那对夫妻里男的挺像的,我猜那大概是她儿子。”
陈唯谨记起他那客户确实有个弟弟,“你说她是为了她那对夫妻来向公司要钱?”
“她确实是为那对夫妇来要钱的。”
陈唯谨不解,“可我根本不可能把钱给她。”
“所以啊,那老太可聪明了,她是借你们公司向他儿子施压,明面上是向你们讨钱实际是让她儿子出钱摆平这件事。”
人不可貌相,陈唯谨想到老太那张惨白的脸,每日哭天喊地的大红嘴唇的农村泼妇形象之下竟有如此精明智慧。
“借着替儿子讨钱的名义,既不会伤了母子感情,又能达到要钱目的,这老太太不去演戏真是太可惜了。”
林韵平静的声音在车内想起,“你想解决这事只有三个途径。”
“一、顺从老太的意愿,给你客户施压;二、等你客户解决他与那对夫妻的内部家庭矛盾;至于三嘛...”
“三是什么?”
林韵拍了拍陈唯谨的小脑袋瓜子,“报警喽,傻瓜。”
陈唯谨:“......”
“不行的,那是我们公司老客户,当初他帮了我不少忙,我不能这么干。”
林韵歪着头看他,“你不会学那老太也拐个弯,老太在你公司作天作地,难道不影响楼上楼下其他公司办公?”她记得陈唯谨公司底下就是一家教培机构,老太尖利嗓音一嚎,上下三层都得抖一抖。
“就算你能够忍,其他家也得做生意的。不如你让袁助理在物业群吐吐苦水,苦主多了,物业自然得管。”或叫保安赶人,或报警让警察抓人都是物业的决定,就不关他们什么事了。
居然这么简单,他怎么就想不到,陈唯谨感到不可思议。
陈唯谨开着车用眼角余光偷偷瞟林韵,发现她已经扭过头透着车窗玻璃观察外界的车流人群。
困扰他这么久的事,就让林韵三言两语解决了。陈唯谨觉得她太聪明了,聪明的不像这个年纪的人。
对人心的洞悉,对事态的发展把握,见一叶而知深秋,窥一斑而见全豹的观察推测能力都让他大大的震惊。这一刻,陈唯谨才明白白月明的恐惧,不是因为无法驾驭,而是每日每事相形见绌下的自卑。
这样的能力是怎么练就的呢。
一个从小失去双亲的女孩,在年迈的爷爷奶奶照顾下长大,造就了她敏感多思的性格。高考前遇到霸凌险些被流氓地痞欺负,没有足够的能力的她只能够忍。毕业后远渡国外求学、创业,期间遭遇男友背叛,又在短短时间做到知名企业最年轻的管理层。她这一路走来一定很不容易,陈唯谨心酸了,此刻他只想对她好一点,再好一点。
林韵这边刚帮陈唯谨解决问题,唐恬又带着一堆麻烦上了门。
“韵总你得帮帮我,”唐恬抱着林韵胳膊撒着娇。
林韵看着客厅里摆放的行李箱,一下子头大了起来,“你这是离家出走?”
唐恬嘿嘿一笑,抱着林韵胳膊的手更紧了些,“没有,没有,就是跟我妈闹了点小矛盾。”
她怕林韵不肯收留她,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可怜道:“学校放假了,宿舍不让住,你就让我在这住几天吧。”
上次租房子的事还得多谢唐恬帮忙,林韵也不可能不让她留下,只是得问清楚原因不然她那妈可不是好惹的。
“你跟你妈这次又吵什么,还闹得这么大,放假了也不回去。”
唐恬叹道:“我妈她不肯我玩网络。”
见林韵没有赶她的意思,唐恬松开手,乖巧地坐到沙发上抱怨道:“你也知道,从小她不同意的事我就没法干。”
小时候唐恬是被家里管的最严的那一个,有一次四个姐妹想结伴去游乐园玩,唐恬她妈还得她考个班级前三才应允。
这几年网红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