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时,我们要学会撤退,任何试图通过撤退倒逼对方挽留的方式只要达不到目就会立刻反噬,压的你翻不过身,所以退必须真的退,不做任何挽回幻想。”——林韵
白月明盛怒离去,林韵内心并无太大波澜,反倒是他没有迁怒两方合作,心思气度的成熟让林韵心里有了几分赞赏。以利益为先,公私分明,白月明确实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。
林韵感受着从陈唯谨手心传来的温热,纤细的手反拽住他的手腕,她的眼神带着决绝,“这是最后一次,我要你的回答。”
经历了一路的闯灯事件,见到林韵安好,陈唯谨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,还来不及搞清事情来由,就听到林韵的问话。
对话来的猝不及防,陈唯谨没做好准备,但不妨他从她眼中看到了这一刻的决心。
这一次,真的就是最后一次了吧。
“陈唯谨,今天来的路上你在想什么?”见他不回答,林韵干脆点明了问。
“我...我怕你出事。”陈唯谨一路提心吊胆,他最担心最害怕的就是林韵有事。
“行,”林韵目光定定地看着他,眼中的锋芒不再遮掩,攻势十足,她继续道:“还有呢?你为什么怕我出事?”
因为不舍得,不舍得让她受到一点伤害。陈唯谨咬着牙,纵有千句万句话,他现在也不能说一句。
陈唯谨脸颊两侧如山坡凸起,满身的隐忍纠结。想到他此刻应该是痛苦的,林韵的气势如同针尖扎破的皮球,一下弱了起来,她眼眸低垂,看到了系在脚上的红绳,突然觉得无聊。
那条红绳是她12岁那年,奶奶瞒着爷爷特意从庙里求来的,爷爷不信神不信佛不信耶稣,最是厌恶这些东西,一身臭脾气谁也不敢跟他拧着来。
可自古都说本命年难过,不吉利,过这一年就像在过“槛儿”一样,奶奶希望她这“槛儿”低点,过“槛儿”的时候平安点,偷偷托平时信佛的姐妹帮忙,添了点香油钱才捎回来这条带“加持”的红绳。
她说,人呐,最重要的就是开心。别看你爷爷脾气不好,但有什么事他第一个冲在我前头,跟他在一起我不用受人欺负,活的舒心。韵韵你也要记住,以后要找个能让你活的开心舒坦的人。
林韵抬眸,陈唯谨脸上的痛苦再次落到她的眼中,她一点也不觉得开心舒坦。
林韵贝齿轻启,“陈唯谨,算了,我放过你了。”
......
费了半天的心思,临到关头林韵却主动放弃了,回到家时她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。大概就是女生想要男生送礼物的时候,既想要他主动送,又不想要主动提,仿佛一提就变了味,变成我要求你做的,不是你心甘情愿的,那我不如不要。
最近房子装修速度肉眼可见快了不少,林锵龇着牙乐呵呵的,连带着对黄远态度都好了不少。
林韵路过自己家时,看见黄远对着屋子比划,不知在和林锵说了些什么,两个人都是笑的见牙不见脸。
“哟,林小姐回来啦,”黄远眼尖一眼就看到距离不到几米的林韵。
林韵对他笑了笑,算是打了个招呼,“黄总辛苦你了,大晚上还陪我爷爷说话。”
黄远摆了摆手,“没多大事,我跟老爷子聊得来。”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“现在也差不多了,我去喊工人收工,别打扰了邻居休息。”
林韵点头微笑示意,她脸上标准的待客笑容还未退去,林锵走到她旁边,“改天喊你那同学到家吃饭,好好谢谢他,要不是他按你的折腾法肯定不能一个月完工。”
林韵:“......”
真是自作孽,不可活。林韵的笑僵在了脸上,被林锵的话刺激到都忘了放下来,失去了假意保持的甜美,还有一小股烦躁,她不冷不热道了句,“他没空,”径直往前头走去。
林锵待在原地,看着林韵走路如风,细高跟鞋一脚一脚踩在水泥石板路上,发出“踏踏”响,他不自觉挠了挠面皮,一脸疑惑,“这是谁又招她了。”
骆翔盯着手机屏幕兴奋地搓着手,他终于想明白了,林韵这一波属实是把他、白月明包括之前提过一嘴的吴高嵩安排的明明白白。
明面上林韵只吩咐了他两件事,一是让前往广市某酒店偶遇陈唯谨刺激他;二是去发小吴高嵩处探听白月明底线。
只有两件事却得细细琢磨,林韵肯定事先掌握了陈唯谨的行踪,她还知道吴高嵩这个人包括吴家和白家的关系,而且对他有一定了解,留下吃饭地址消息后故意消失,料定他会打电话给陈唯谨求助。
事件一环扣这一环,刺激也是由小到大。先是利用他让陈唯谨吃醋试探他对她还有多少感情,而后利用白月明制造一场身陷囹圄的假象,将陈唯谨焦急、恐惧、害怕、失去等情绪拉到极致。经历过失去再得到,哪怕并不是真的失去,只要有过体验,再得到时都会无比珍惜,林韵肯定瞧准了这一点,她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