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这不是怕宁千帆在,我传不过去吗?他就像个神力盾牌一样。”子苓也抱怨道。
“好了你说吧,什么重要的事。”
“有人要杀宁千帆。”
“什么?”清漓大惊,“你什么意思?东凌王不是最重用他吗?谁要杀他?”
“太后。”
“太后?我有点搞不懂了,关太后什么事?”清漓脑子一片浆糊。
子苓低声说:“朝堂三党势力,太后和右丞相,左相,就是已经被铲除的沐氏,还有就是宁千帆,他手握兵权,又备受军中爱戴,让太后最为忌惮。”
“你是说三派相争,接下来轮到宁千帆了?”清漓终于捋清楚了,随后又问了一句,“争什么?”
子苓无语地看了几眼这个傻鸟,立刻转移了话题:“总之,太后既然动手了,那就没你事了,你就安心等着回天吧。”
“噢……”清漓木木地点点头,“那她什么时候动手?宁千帆那么厉害,她怎么动手?”
“近日也不会再有战事,我也不知,究竟用什么法子。”子苓摇摇头。
“不过,你是怎么知道?”清漓凑近他问道。
“我混迹王宫,自然无事不知无事不晓。”子苓后退了一点,看她一眼,骄傲道。
“瞧你……”清漓刚想调侃几句,想到那件事,神情又不自觉凝重了起来。
“怎么了你,宁千帆死了你还不高兴?”子苓看向她,问道。
“不是,只是万一别人杀了他,不算我自己报了仇,怎么办?”清漓连忙解释道。
“沐轻竹一个弱女子,就算是靠别人杀了他,也在情理之中吧,”子苓想了想,“不说了,我得赶紧回去了。”
看子苓消失之后,清漓蹲在原地,细细地想,本来最近,还想慢慢让宁千帆放下戒备的,突然,一下子有人帮她解决了,心里有点空空的。
宁千帆要是真死了……清漓的心里突然有点不好受,她站起身捶了捶心口,抱怨凡人的多愁善感,慢慢走向花园。
“一副哭丧脸,怎么了?”宁千帆从不远处转身走来,一看就是刚回来的样子。
清漓的眼中,宁千帆的今日说不定就是他的最后一日了,她满眼可惜地看向宁千帆,却又想到,他是个极端的坏人,她下来就是为了帮人家报仇的,她突然又垂下眼,陷入纠结中。
这究竟是个什么凡人情绪,总是牵绊她,不能洒脱完成任务,她这样纠结,怎么对得起自己借用的这个身子?
算了,他死了就死了,关她什么事呢?死了,沐氏仇也报了,她也能继续回去逍遥了,何乐而不为呢?
“没什么,”清漓舒心地看向他,“你去哪儿了?”
宁千帆的神情突然也舒展不少,他皱着眉看了一眼她穿的单薄的样子,扬起大氅裹住她,带着她往里走。
清漓眨了眨眼,靠在宁千帆身上,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。
“我明日要出门一趟,你在家乖乖的,”宁千帆说了句话,都能喷出雾气,他不由得看向清漓,“你知不知道外面什么天气?会不会加衣服?”
宁千帆近日是让人给她做了好多衣服,可是清漓实在没什么太冷的感觉,加了自己不生热也不会暖和,所以她嫌笨重。
“你明日去哪儿?”清漓突然抬头问道。
“突然这么关心我?”宁千帆打开栖梧阁的门,带着她进去,那句“不杀我了?”没有说出口,怕破坏此时的情境。
清漓又一次走进房间,房间里才叫暖烘烘的,她从宁千帆怀里钻出去,往软榻上一坐,盘起腿来。
宁千帆则不紧不慢地解开大氅,坐到她旁边。
“所以你去哪儿?”清漓又问,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问。
“护送右相去西渠签订割地休战盟约。”
“东凌要割地给西渠?”清漓瞪大眼睛,手里被宁千帆塞了一杯热甜水。
宁千帆一脸震惊:“你就这么低估你夫君的能力?”
“噢……也是,东凌屡屡胜仗,也应该他们割地。”清漓点头,思索道,突然反应过来,宁千帆刚刚的措辞。
夫君?清漓像被雷劈了一样,脸上突然出现了红晕,她抬了一下眼,察觉到宁千帆的耳朵,也逐渐染上了红色。
“呃……那个,右相?”清漓立刻转移了话题,破解这个让人面红心热的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