漓问题很多,摸摸自己的衣裙,衣裙瞬间变换了一身新的天青色曲裾裙,“你又为何总能找到我?”
“你虽有神力,可也得考虑你现在的这副人身,承受得住吗?时常用神力,许是又经历了风波,身子遭不住,还有你要知道,对凡人施法会遭到反噬,师尊教的,你都忘了?”子苓作为一个师兄的语气问了她,让清漓都有点心虚地低下了头。
“只要你不在宁千帆近处,我就都能找到你,昨日原是我感应到你的神力微弱,觉得不好,便立刻去寻你。”
“哦……我原先以为只是任务的限制,却没想到还有人身的限制……”清漓细想这神力也对她完成任务无甚帮助,既不能控制凡人去杀宁千帆,也不能靠神力直接完成任务,她只是很不适应这种情况,还好这次逃过一劫,往后可千万不能让自己置身险境了,她叹了口气。
听了清漓的遭遇,子苓叹了口气,闭上了眼打了个座,清漓也不敢打扰他,许久后,他睁眼:“窦员外命中第十四个侍妾本就会跑,幸好,未曾改了命数,否则有你好果子吃。”
清漓拍了拍心口:“还好,还好。”
“子苓……为何我现在也感受不到神力了?”清漓突然感觉到了神力的消失,猛地抬头看向窗外。
子苓也看向窗外,突然眼神一滞:“你快躲起来。”
清漓也不问,立刻躲进了内室。
“王上驾到!”内官的声音传来,清漓躲在里面听见了,原来刚刚看见的那个黑衣金冠、意气风发的中年男人,就是当今东凌王。
“国师免礼!”东凌王及时阻止了子苓的行礼,“国师啊,你看,距离孤四十大寿,只剩不到两个月,要不要,开个坛做个法事,问问神仙?”
“王上,无需如此,真到了那日,臣定会保护好王上。”子苓沉静的声音说道,他来到王宫,表面上帮着东凌王开炉炼药,名为有助于王上的劫数,实际上就是些苦丸子,真的要看劫数,得到那天才知道。
东凌王信神论道,自从子苓细细讲述完他这三十年是怎么过的,他对子苓深信不疑。
见子苓没再说什么,东凌王便放了点心,拍了拍子苓的肩膀:“国师好好休息,需要什么,孤有求必应。”
“恭送王上。”
子苓见东凌王走了,看向身后的内室,清漓从里面缓缓走出,张开手掌,神力又化为蓝色的火焰,她收起手,瞪大眼睛望向子苓。
“怎么了?”
“子苓,不是我的问题,我感觉到了,”清漓有点愣,看向东凌王消失的方向,“我的任务可能跟东凌王也有关。”
子苓眉心一蹙:“你确定好了吗?”
“肯定有关系,他走近,神力就消失,刚走,就回来了,我感受得到,”清漓还是有点乱,咬了咬嘴唇,“我得先回去,杀了宁千帆才知道。”
“清漓,你在宁家,要注意安全,我也不能每次都那么巧去救你。”子苓叮嘱道。
“知道啦,那要不你送我回去?你不是让我别用神力吗?”清漓嘿嘿一笑,拍了拍子苓的胸口。
“哎哟!”清漓跌倒在了宁府门前,骂了一句子苓,用完午膳后,他施了个法,就把她丢回来了,现在清漓的样子,倒真的像从别家逃跑出来的脆弱小妾。
宁府却没有人在门外守着,真是很奇怪,清漓看了半天,没起身,等着人发现她,却一直没有出来人,难道,宁府被抄家了?
“漓漓!漓漓!真的是你!”花团从远处哭喊着跑了过来,抱住她,清漓有点懵。
“花团?你……”清漓只顾着自己逃跑,都没想起来还有个花团。
“夫人没有发卖奴婢,只是掌了嘴,关了一夜,”花团满脸是泪的,直抓着清漓不放,“那个窦府我们也找了,漓漓你去哪儿了?”
花团突然不说话了,松开了清漓的手,规规矩矩地跪在那儿。
一双好像很温暖的手抓着她的肩膀,扶她起身,她转身一看,正是宁千帆。
他的眼睛发红,一种不知是什么情绪蕴在他眼里,清漓能从他的眼神中感觉到不同。
“宁千帆。”清漓唤了一声,不知为何,自己鼻子有一点酸酸的,她不知道此时她的声音,在宁千帆耳中充满了委屈和不易。
宁千帆突然紧紧抱住了她,一旁赶来的下人们都愣了一下,随后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