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城璧每每看到那对草戒指,就有一种难以言状的心酸涌了上来。
哪怕他们两人之间已经有了肌肤之亲的那层亲密关系。
可她待自己的心思却还是教人琢磨不透。
即便他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,那都不重要,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就好。
可是,一想到萧十一郎握着她手时,沈璧君望着他的那种充满感情的眼神,就教人不能不在乎这些。
因为,他的内心还是会阵痛不已。
连城璧心中的淡淡忧思好似在一刹那化为满腔的怒火,手中的酒杯应声碎裂。他拼命地麻痹自己,想用身体的疼痛淡忘自己心里的伤口。
可是这疼痛,又有哪一刻能比得上他此刻心里的痛苦呢!
鲜血不住地流出,就像他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一样。
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。回忆仿佛又停留在了沈璧君回到沈家,沈太君出事的前夕。
那时,沈璧君跪在沈太君面前,连城璧就站在一旁,却不发一言。
他不是不想开口替她求情,而是她那种想要不顾一切离开自己的心情教他不得不这么做。
沈太君一脸威严地朝沈璧君道了一声:“璧君,城璧有什么不好?你为什么就一心都在那个声名狼藉的江湖大盗身上?到现在还如此执迷不悟?”
沈璧君连眼睛都未抬一下,只是淡淡的说着:“论身份地位,比权势声望,他都及不上城璧又如何?我不在乎。”
见她态度如此决绝,连城璧眼中分明闪过一丝震惊。
她这一句‘不在乎’,何其残忍。
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抹杀了自己对她这些年所有的付出。
“奶奶,璧君不是任人摆布的木偶,我也有自己的选择,我想要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,这有什么不对?”
沈太君大怒:“你这孩子…!”
沈太君抬手就要教训她,却又狠不下心来真的对她动手,顿时扬起的手掌就这样凝固在半空中……
可沈璧君目光坚定,“您可以打我,甚至可以杀了我,璧君不会有半句怨言,可休想我再回连家!”
连城璧也忍不住为她说好话:“太君不要动怒,您一向最心疼璧君,怎么下得了这个手,狠得下这个心对她呢?”
沈璧君虽然心中对他有愧,但还是不想领他的情,“城璧,你不必为我说话,即便奶奶要教训我,我还是不会违背我自己的意愿,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。”
沈太君好似被她这话激怒一般,重重的一记耳光就这样甩到了沈璧君的脸上。
她的头被打得偏到一边。可还是那样倔强地望着沈太君,仿佛一点也不肯认输。
她那一脸惊痛的表情,教人久久不能释怀。
“璧君,你没事吧?有没有受伤?”
连城璧眼中的关切之情,溢于言表。
沈璧君却只是摇了摇头,抬起头来望着太君,心中难受至极。
突然觉得很对不起奶奶,想也不想就跪在她身前,连城璧想要扶她起来,她却一动不动地愣在那里。
“是璧君不该惹奶奶生气,我知道奶奶一直对璧君疼爱有加,从来都舍不得打我,这次是孙儿不孝,顶撞奶奶。”
这一耳光虽然结结实实地打在她身上,却也是真真切切地疼在了沈太君的心里。心中夹杂着难以言状的复杂和心酸。
沈太君慢慢扶起沈璧君,扫了一眼一旁的连城璧,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“你要知道,你已经和城璧成了亲,这就不单单是你一个人的事,而是我们两个家族的事,由不得你任性,只要你肯认错,奶奶什么都不计较,一切就还跟以前一样。”
眼见沈太君态度放软,沈璧君还是拼命摇着头。
“我的答案还是一样,我不会做违背自己心意的事情,既然我认定了他,这辈子他就是我唯一想要携手共度一生的男人。”她一面后退,一面说着。
此话一出,在场的人无不震惊。
也让连城璧本就备受煎熬的内心更加发酸了。
仿佛这场无休止的角逐,已在这一刻就宣布了他的死刑。
他的眼光复杂,“为什么?为什么宁愿骗骗我你都不肯?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坦白?你可知道你的坦白有多么伤人?”
她的心也跟着发酸,“不管有多么伤人,都总比互相欺骗来得要好。”
沈璧君好似对他们的夫妻关系已经失望透顶。再不肯给一丝一毫的机会给他。
沈太君被气得满脸通红,怒道:“住口,萧十一郎他再好又如何?你们这算什么?没有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没有花轿,没有凤冠霞帔,什么都没有,你们这又算什么?”
沈璧君挤出一个扎的人心发慌的笑容:“只要他有一腔炽热的诚意就够了,即便我们什么都没有,可我心甘情愿。
情之所至,那是种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