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吃的节奏。
接下来，许延和赵申看着唉声叹气的百灵狂扫三碗米饭，她干饭的速度堪比一个壮年男子，食量更是有过之无不及。眼看着她快把桌上的菜扫光了，赵申开始暗暗较劲：我打不过你，我还吃不过你吗？于是乎，桌上只剩了‘噼里啪啦’的干饭声。
临了，许延开口了：“不知道戈小姐什么时候回来。”
“快了吧。”
百灵放下筷子，看着自己鼓胀的肚皮说道：“差不多了，吃不动了。”
许延：“……”
赵申觉得可笑，冷不丁来了句：“快了？这世上哪有杀了人还能放的。”
“你在胡说什么！”
百灵警告他：“你再危言耸听，当心我把你舌头割了。”
赵申吓得当即一怔，不服气地瘪了瘪嘴。
都是些什么三教九流的人，动不动就‘宰了’‘杀了’的，一点法律意识都没有。
许延怕气氛闹僵，百灵会甩手走人，于是在桌底轻轻地给了赵申一脚，示意他少说点。赵申没明白过来意思，正是气头上，干脆回他一脚。
“……”
“不好意思，老板在吗？”
声音是从门口传来的，很陌生。
好久没听见那么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了，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口。说话的是个年轻男人，肤色偏白，体型偏瘦，样貌隽秀。鼻子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，脖子上挂着一台相机，手里还拖着一个行李箱。看模样是个二十出头的大学生。
在巴栗遇到外地人，比在北极看到企鹅新鲜。
“啧啧，现在大学生穷游都游到这地儿了。”
赵申喃喃着，全然忘了自己还在生气。
大约是发现有人在看他，年轻男人彬彬有礼地冲着三人点了点头，算是打招呼了。
这一点，算是点到赵申的心坎儿上了。仿佛上一秒还在野蛮社会下一秒就把他拉回文明国度。
啧，不愧是大学生！
自己是外地人，他也是外地人，四舍五入就是亲人。赵申持着长他两岁的优势，冲他招了招手。
“嘿，来旅游的？你叫什么？”
男人微微一笑：“周程，君子周而不比的周，万里蓬莱一日程的程。”
嚯，还是个文化人。
赵申也自报家门：“赵申，赵钱孙李的赵。嗯……申公豹的申。江苏苏州人，在十全街上开了家玉作坊。”
其实是作坊里的打工人，这样说纯粹是为了抬高身价，便于拉拢对方，好抗衡‘戈百’的霸权势力。
说完，赵申用手肘碰了下许延。
许延礼貌地回之一笑：“许延。”
周程：“赵哥，许哥。”
这一声‘哥’把赵申美得忘乎所以，要知道平时十全街上的老板都习惯性的叫他小赵，小申。更有甚者以他外形做文章，给他取些有损人格的外号，譬如：申猴儿，赵小样。
他一个起身，健步上去，热情地接下对方行李，迎对方进门。
“你一个人来的？出门在外没个照应。”
“嗯。”
周程也不拘束，大方地笑了笑，边走边说：“谢谢赵哥。”
“自家兄弟，客气什么。”
赵申把行李箱拉至矮桌前，问到：“还没吃饭吧，一起吃吧。”
说完，又冲厨房吆喝道：“再加两菜啊。”
那架势，好像买单的是自己。
“谢谢赵哥。”
周程没有拒绝，自来熟的往百灵边上一坐。
许延第一眼见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，却又说不上来。直到他在穿着清凉的百灵边上落座时才发现他穿的是长袖。不仅仅是长袖，裤子也是长裤，裤腿遮着脚踝，领子微微竖起。
天气预报上，巴栗今天的最高温度是36度。而室外温度高达40几度。这一身严严实实的行头光看着就燥意十足。
百灵似乎也发现了，疑惑道：“你不热吗？”
周程腼腆地笑了笑：“热，但我更怕晒。”
也是，谁还没颗爱美之心啊。这般想着，百灵就没再问了。
有了‘亲人’，饭桌就成了赵申的主场，说起话来脸上都带笑。
“小周啊，你怎么旅游旅到这儿来了？”
这次，周程笑得略显尴尬。
“跟家里人闹了些变扭。想着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，前几天在喀什旅游。本来打算逛完喀什去阿克苏，后来在客运站边上遇到一个司机师傅，他说这里有南疆唯一保存完好的古城墙。说是反正他要回去，就顺带捎一下我，让我随便给点钱就行。于是……”
“哦～”
赵申明了，应该是被司机忽悠来的。
“你给了他多少钱。”
“额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