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早就辞官了?”
陈云尧摇了摇头说:“我也不清楚,就是听到福旺说起了一嘴,说什么宫中可能有变故,然后就听阿爷说下午要去城里铺子里面办点事情。”
顾思萱失望道:“我还以为阿爷是特地带我们去逛年前的大集,原来他还要去办事。”
“没事,我和云尧陪你逛。”周一言劝道“上次你没看到耍大刀和胸口碎大石,回来后还惦记了好久,这次年前的大集,他们铁定会来。”
这里的娱乐活动太少,想到马上能看到许久不见的杂技表演,顾思萱又开心了起来,奋力的把碗里剩下的半只虎皮蛋给吞了下去。
书院离云州城大概有十里地出头,福旺驾马车过去要半个多时辰,陈叔骑马跟在一旁,张妈没有随同前往,但提前在车内放置了暖炉。顾思萱吃饱了午饭,在暖洋洋的车厢里面,被马车晃悠的靠在周一言的肩头昏昏欲睡,陈云尧则坐在车厢的地板上看着账本。
不在学堂的时候,他已经开始和陈叔学着如何运营铺子了。倒是顾思萱,早就把她刚穿越来的时候,要搞大女主经商文的雄心壮志抛之脑后。
等进了城,陈叔好像有什么急事,嘱咐了三个孩子几句话就匆匆离开,留下福旺带着他们逛集市。
这是顾思萱第一次逛古代新年前的大集,用她贫乏的词汇描述那就是人山人海,锣鼓齐天,果然像周一言所说,耍大刀的,碎大石的,钻火圈的,三教九流的各色人等都来了。
云州是鱼米之乡,又远离都城,因此经济好,无政治动荡,百姓都安居乐业,手有闲钱,看到杂耍表演精彩的地方,不分男女老幼都在往场子里面扔钱。
顾思萱骑在福旺的脖子上东张西望,也很是兴奋的撒了十几把的铜板,钱自然都是少爷周一言提供的。
眼瞅着天色变暗,集市的人群渐渐散去,福旺一手抱着啃着糖葫芦的顾思萱,一手牵着周一言,身后跟着陈云尧,来到了周家布庄。
虽然天色已晚,但这里顾客还在是络绎不绝,许多客人都赶在除夕之前过来取定制好的成衣。
许是因为过年生意太好,布庄招了几个新伙计,但朴掌柜仍然忙的脚不着地。他远远看到周一言几人前来,赶紧放下手里的活,小跑出店外弯腰迎接。“小少爷,您怎么才来。陈叔传话说您今天要来铺子,我把瓜果点心都给您准备好了,厢房里暖炉也早早的拢上了,还放了顶好的熏香。”
周一言也是十分客气。“朴掌柜好,今日的集市特别热闹,因此逛得有点晚。不过张叔说他今天有事,也会很晚,让我们随着兴致逛便是了。”
朴掌柜笑着附和,转头又看向顾思萱:“萱姐儿好,好久不见,看着又大了些啊,让小的抱抱。”说完,他从福旺手里接过顾思萱,领着周一言往后面的厢房去了。
陈云尧则直接去了柜台那里,查看了一下当日的账本,向伙计询问有哪些布料特别受顾客喜爱,库存还有多少之类的事宜。偶尔看到来取货的人多,伙计忙不过来,他也帮着接待客人,取货,打包。他此时的行为处事,和在顾思萱面前那个毒舌表哥形象截然不同,也不像一个七八岁的孩童。
等到夜都深了,顾思萱再度被瓜果点心吃撑得昏昏欲睡,陈叔才赶来铺子,只是此时城门已关,他们只有在朴掌柜精心布置的后院屋子里睡了一晚。
第二天天还没大亮,陈叔便带着三个孩子出了城。一回到书院,他又去了周世安的书房,两人关门聊了大半天,连晚上除夕夜的酒席烟花等重要事宜都是交给福旺和张妈去安排。
书院里面的大多数弟子已回家过年了,但还是留下了二三十个弟子,或是因为家里路途遥远,不愿意耽搁功课,或是因为家境贫寒,不舍得路途花费,或是家中已无亲人,已了无牵挂。
到了晚上,周世安和陈叔总算从书房出来,留在书院的弟子以及小厮们在前院摆了三四桌酒席,周世安陪着一起共饮,陈叔和张妈则和三个孩子在后院的堂屋里一起用餐。
顾思萱因为前一天实在吃的太饱,加上马车一来一回的颠簸,难得的胃口不是很好,在张叔的怀里恹恹的喝着药粥。
周一言有点担心的看着她。“萱妹妹,你这样不化食是不是很难受,要不要再找点陈皮来吃?”
陈云尧幸灾乐祸的说:“算啦,少爷,阿萱吃不下那可是千年难遇的事情,正好可以消一下她的双下巴,否则再吃下去,她就成一个球了。”
顾思萱气的从陈叔怀里面起身,想把桌上的鸭屁股扔到陈云尧脑袋上,但她马上就被陈叔按了回去。周一言想起父亲的嘱咐,也立马抓住了身旁的陈云尧,只怕这两个人大年夜的在饭桌上干起架来。
陈叔轻轻的拍着顾思萱的背说道:“萱丫头,不舒服就睡吧,待会儿我让他们放烟火都去校场放去,不会吵到你的。”
顾思萱被拍的很是舒服,也不想和那个倒霉表哥计较了,她在陈叔的怀里慢慢忘记了胃里的不适,沉沉的睡了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