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国从不参与各国的纷争,当年夏国国主为了保自己不受战乱侵扰,亲手把儿子送了出去,这一送就是十年,没有人知道夏国质子的长相,只晓得他在云疆宫中亦不受待见。
听闻小小的宫娥都能欺负到他头上,而他本人虽是冷傲,却也不愿与人计较,因为他的父王承诺过在他十九岁时一定接他回去,他不愿与人起争执,只是沈云卿怎么都想不明白,他怎么叫人捉去那种地方。
白止知道自己不被重视,就连沈云卿这种外人都知道他的处境,可父王和母妃却不知道,他们十年都未曾派人来看望自己,就像……就像从来没有他这个儿子一般。
“不过,如今你是我的人了,他们云疆不要你,我要你,只要你乖乖听话。”
“为何。”白止实在想不通她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将她留在身边,他一个没用的夏国质子,若是她拿捏不准,便会被有心人挑拨他们南荀与夏国的关系。
她明明知道,却还要将他留在身边。
“因为你生得好看,我说过了。”
沈云卿从他脸上摸到了一些泥土,应该还是那日留下的,拍了拍手,她脸上有些嫌弃,于是又命了人过来将他带去沐浴。
一个时辰下来,他又如五日前一样干净了。
沈云卿朝他点点头,“瘦了些,我沈云卿的夫君,可不能太瘦。”
“我何时答应做你的夫君了?”白止对这个蛮不讲理的女人甚是厌恶,她已然不顾他的意愿,明明一开始说对自己毫无兴趣,现在却说要自己做她的夫君。
“现在,此刻!”
沈云卿不容他质疑,将人拖到饭桌上坐下,因着怕他逃跑,她命人将他双手给捆了,现在的白止被饿了好几天,手无缚鸡之力,毫无反抗的余地。
她强行给他灌了一杯酒。
热酒下肚,他腹中总算是舒服了一些,可他仍旧厌恶她强硬灌他饮酒的做法。
眼见着又一杯酒过来,白止偏头躲过,酒水洒了一地。
沈云卿气息一敛,抬头看他,“我说过了,只要你听话,我并不会为难你。”
“我要自己喝。”
“不许。”
白止跪坐在案前,他哼了一声,在沈云卿看来他是生气了,她可不像那几个兵这么傻,给他傻愣愣地松了绑,这才喂了一杯酒,谁知道他会不会反咬一口。
要不是怕他死了,张巡劝了她好几日,她还想着关个一两天,等到他乖乖求饶为止。
沈云卿也不喂他喝酒了,随手将被他撞翻的酒杯放到案上,自己倒了酒喝,旁边的小菜一点点地往嘴里送,就是不看他一眼。
他方才喝了杯酒,身子暖和了一些,可就这么一点,他根本不够,本以为自己的口腹之欲不会如此强烈,可被她折腾了这么些天,早就有些受不了了。
现在她又在惩罚自己,白止被捆在身后的双手指甲已经快要嵌入了肉中。
就在沈云卿吃饱了打算叫人撤走的时候,白止却在一侧低声说了句话。
他说得小声,她便当作没听见。
那几个兵眼急手快,将桌上的菜撤了大半,白止见她还未喊停,只得大声了一些,“我还没吃。”
沈云卿可算是听见了,她哦了一声,“你又没求我,我凭什么给你吃。”
那几个兵搬了菜想走又想放下,他们可是听说了,将军虽然对这公子差了些,可是宝贝的紧呢,张副将只叫他们得好生看管,瞧着他都能与将军同吃住了,地位定是不低。
是以这时得看两人的脸色。
白止咬着下唇,看了眼那些菜,又看了眼沈云卿,他极低地说了句,“求你。”
沈云卿听到他像蚊子似的叫声,憋住了笑,小样,本将军还治不了你了。
“放下吧。”
得到指令的那几个兵将饭菜又摆了回来,默默退了出去。
沈云卿笑着又坐回他身侧,“早这么求我,你都吃饱了。”
她心情十分好,拿了方才的杯子又倒了杯酒,问他,“喝不喝?”
他点点头。
沈云卿将杯子凑到他嘴边,他便急切地酌饮起来,一下子杯子便见底了,她瞧着他眼神亮得惊人,好似很喜欢这酒,又给他喂了一杯。
很快这一杯也喝完了,却见他还想喝,她却将酒拿远了,“不许再喝了,会醉。”
“吃东西。”说着便夹了饭菜混着喂他吃饭。
即便如今被人捆着,他的吃相却还是雅致的,沈云卿看得入神,就连他吃完了都没察觉,见她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,白止还是红了脸,他极少与女人相处,而且她如此直白的眼神,他想要忽略都难。
莫不是真如她自己说的,看上了自己,可她一开始全然对自己没兴趣的,到底为何忽然改变了主意。
“还要。”
沈云卿听到了声响,这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