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哼哼唧唧觉得不解气。
方远树摸摸我的狗耳朵,手一指道:“你看那女人的肩上,是不是有什么?”
我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,定睛一看,苏雅清裸露的香肩上,是一块圆形的纹身,中间的图案因为在黑暗里我们距离又过于按糊成一团,看不分明。
我跳下方远树的膝盖,摇摇尾巴道:“到我大显身手的时候了!”
谢家佑几人已喝得大醉,加上灯光昏暗,根本注意不到一条田园犬正悄悄靠近他们。
我绕过差点把我踩死的人群,迅速来到他们卡座的沙发下,从沙发下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,抬头就是苏雅清的后背,她肩上的纹身被看得一清二楚。
是一口花纹复杂的棺材。
我一惊,心想怎么会有人在身上纹棺材,也不怕晦气,难不成谢家佑身上也有个一模一样的,两人约好了死后合葬不成。
但一个画面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,快到我根本抓不住。
我刚想把这纹身的事告诉方远树,忽然听见有人大喊:“这怎么有条狗!”
“什么!在哪!”苏雅清大叫起来,惊慌失措地缩进谢家佑的怀里,“把它打死!快点!”
不是吧,我只是一只狗而已!
她这一嗓子把保安都叫了过来,卡座这边乱成一锅粥,我四处逃窜,方远树被人群挡着不知在哪。
“汪汪!汪!”我大叫方远树的名字让他把我救走,在别人耳朵里不过是单纯的狗叫声,可叫了半天除了让保安掏出电击棍和网兜,方远树还是不见踪影。
我急得想逃出酒吧,可一靠近大门却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弹了回来,我重重得摔在地上,半天爬不起来。
这是谢家佑的梦境,他的意识还在酒吧里,所以我出不去。
完了完了,入梦者不能改变梦境的一切,谢家佑当天肯定没有遇到现在这事,我把他的记忆改变了,现实里他肯定会受到影响的!
医院里,躺在病床上的谢家佑呼吸越发急促,额头冒着细密的冷汗,心跳图的线条剧烈跳动,心跳已经飙升到需要急救的地步。
我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,眼看着保安离我越来越近,我缓缓往后退去,他们互相对视一眼,一下朝我扑来,我趁机从缝隙间旋风般钻出去,往谢家佑的方向奔去。
反正现实里都受到影响了,那我再添点乱子也无所谓吧,反正谢家佑早晚都会死,我只不过让他死得更痛苦罢了!
我今天一定要咬到他!
谢家佑是真的喝多了,我冲过去时他还是浑浑噩噩地躺在沙发上,苏雅清见我过来,吓得忙跑到一边去,躲在离谢家佑很远的位置上。
简直天助我也!
我瞧他满脸醉态毫不正经的模样,心里更加来火,呲着白亮的狗牙,一口咬在谢家佑的小腿上。
血腥味顿时充满了我的口腔,谢家佑瞬间嚎叫起来,我死活都不松口,他的拳头落在我的身上,反而让我牙齿咬得更紧。
忽然间,天旋地转,整个酒吧地动山摇,桌上的酒瓶摇晃着滚到地上碎成粉末,天花板上的灯泡掉下来砸伤四散的人群。
我这才松了口,还没等想明白发生什么事了,身子被人捞起来,方远树看我一眼,口中念诀,手臂一挥,我们再次回到了医院里。
谢家佑睁开了眼睛。
原来是在梦里被疼醒了。
我得意地冲谢家佑龇牙咧嘴,让他看到我这口上好的狗牙,如果他不介意,我可以在现实里也赏他一口。
谢家佑看到梦里出现的狗居然睁开眼还是能看见,吓得脸色一白,双眼一翻又晕了过去。
我说:“他又晕了,我们再次入他的梦吧。”
方远树摇头:“他受不住的。”
我兴致缺缺地垂下尾巴,知道我刚才有些意气用事,但我不觉得我做错了,只好转移话题道:“你刚才去哪里了!我找了你好久!”
方远树从口袋里掏出一撮白毛,我没见过,好奇道:“这是什么?也不像是我身上的毛啊?”
方远树说:“是狐妖的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