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有钱人嘛,总爱吃些特别的换换口味。”
衡禅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,但又说不上来。
她甩了甩脑袋:“算了,回去吧。”
刚走开没俩步,前方便传来愤怒的咒骂声,污言詈辞不绝于耳。
“你家的狗咬了我的被子,你得赔钱!”
“你拿什么证明是我家狗咬的?我家大黑平时最乖了!就是你自己咬的也不可能是它咬的!”
“嘿你这人……”
珠儿听得心惊肉跳,生怕他们打起来波及无辜,拉紧她想快点离开。
见她这反应,衡禅莫名觉得好笑。她虽是个侍女,但养在鹿府这样的大户人家,难能碰见这样双方都不顾脸面大喊大叫的情形,怕是要吓坏了。
但她自小便生在这种环境下,早已见怪不怪,便伸长脖子看热闹。
捏着被角的男子气得脸红脖子粗,他身后的短木桩拴着只被粗绳勒住的黑狗,黑狗龇着大牙,喉间发出低吼声,看起来随时能挣脱束缚将他咬个鲜血淋漓。
“你看看你看看,这狗还想咬我!”
“少装可怜!你给它捆成这样了,他不咬你咬谁?”
“小姐……”珠儿扯了扯她的衣袖,语气哀求,“咱们走吧。”
见她半天没反应,珠儿又试探着戳了戳她的胳膊:“小姐?”
衡禅回过神来,颦眉:“前方不远处便是肉铺,狗为什么偏偏偷咬被衾?”
“这……或许是不饿呢?”
衡禅轻轻摇摇头。
这条巷子太穷了,所有她在这里见到的人都瘦得像皮包骨,自己填饱肚子都难,又怎么管得了牲畜呢?
离开前,她回头遥遥望了眼人群中的李屠户。
个子不算很高,俩眼球都突出来,看着有些吓人,皮肤像熏过的肉,又黑又干。
一点精气神都没有。
天色渐晚,雪化得差不多了,寒气便愈发重,衡禅回府时鹿府派了辆马车来。
马车颠簸,她却忽然鬼使神差地掀开了帘子。
窗外恰好一男子与马车擦肩而过,他的纯白帷帽被风扬起,打在窗沿上。
衡禅朝眼尾看去,片刻后又无知无觉地收回视线。
不知何时起了冷风,她瑟缩了下身子,赶紧放下帘子。几步之外,那男子顿住脚步,回头看向这边。
马车渐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