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好再说什么，只能尽量忽视旁边这个人的眼神，只看着朱念安开口：“你这里人来人往，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叫辕崧的人？”
女子一般来赌坊的少，所以姜烟先问了辕祈的父亲。
朱念安听到这个名字在嘴里念叨了两遍，随后摇摇头：“没听过。不过我可以帮你留意一下。”
姜烟点点头对这个回答并不太意外，接着又问辕祈的母亲。
她们一个认真想一个期待着听，都没注意到沈亦棋在听到这个名字后面色一闪而过的不正常。
他蹙着眉捏着茶杯的手都不由得紧了几分，在面向姜烟时却恢复如初。
听到姜烟问起蔽苍门时他比朱念安先一步开口：“对于这个蔽苍门我倒还真是知晓一些。”
朱念安有些意外的看向他，随后对上沈亦棋别有深意的眼神没有打断他的话。
“人人都说蔽苍门是边境兴起的一个组织，但我却听说这组织其实最先是在京城活动。但那时的蔽苍门没什么名头，大家也都不在意，更别说是加入了。所以蔽苍门没多久就消声匿迹，直到下一次在听到这个名字时，这个组织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边境和一些穷苦的小镇。”
“仅仅只是在边境活跃又怎么可能会在朝堂上被人提起，甚至还受到达官显贵的重视？”
沈亦棋赞许的看着她接着开口：“你问的很关键。蔽苍门当时在京城迅速名声大噪少不了有人在朝堂上向陛下奏明。至于那些人是为什么能接触到远在边境的这个组织并且为他们说话，就不得而知了。”
姜烟思索片刻扭头看向朱念安：“你知道这京城中都有谁加入了蔽苍门吗？”
她来到这个世界，对许多之前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。至于为什么提起蔽苍门，是她昨晚半梦半醒时脑海中浮想起灵月之前好像与她讲过，仲二在灵月生前时偶然提起过这个名字。
但是当时的姜烟并没有放在心上，可现在回想出却又觉得有些说不出的蹊跷。
如果说仲二生前加入过蔽苍门，那么齐瑞的加入就不会是一个偶然，多了解些也没有坏处。
“有没有加入我不清楚，但是我知道朝堂上还有些达官贵人都和蔽苍门有接触，有捐钱的也有捐物资的。”
又是一个模棱两可的话。
姜烟微微皱眉：“比如说呢？有没有比较典型的？”
“四皇子。”
朱念安沉默片刻吐出了这个名字。
姜烟有些惊讶的睁大眼睛，就听她接着说：“我偶然一次听赌坊里的几个人闲谈到四皇子，其中一人谈到四皇子和蔽苍门接触，其实也是为了讨陛下的欢心。”
当今圣上沉溺美色，不爱梳理朝政，却希望向外树立一个关心黎明生计的形象。
四皇子作为他最疼爱的皇子不断向蔽苍门提供帮助，经常奏书说解决了某个地方的难民问题。
对此皇帝十分满意，因为他觉得皇子的所作所为也昭示着他作为父亲的授意和教育。
“那最先组织起蔽苍门的人到底是谁？”
这个问题问出来，话题难得的有些沉默。
沈亦棋不动声色的瞥了朱念安一眼，后者斜靠在身后的软垫上：“不知道。到现在为止没人知道蔽苍门的发起者是谁。”
这么庞大有名的一个组织，幕后的发起者却迟迟不愿现身。
是不贪图名利只想做好人好事还是说他另有其他不的人而知的谋算？姜烟更偏向后者。
“那就麻烦念安姑娘你帮我打听打听辕崧和宋红这两个人，改日我再来看你。”姜烟要问的都问完了，起身就准备告辞。
朱念安看着她，眼神里有姜烟看不懂的意味。
“姜姑娘是将军府之女，怎么会对这种不知名的百姓而有兴趣？”朱念安带着探究的口吻开口。
但凡姜烟打听的人稍有一些名堂她都一定会有所耳闻。自己从未听过，恐怕也只有淹没在泱泱人群中的普通人了。
可提起这名字时沈亦棋不经意的反应又让她联想到了一些事，对于这两个人素未谋面的人发生的事心中已经猜了个大概。
毕竟如果和那些人扯上关系，想回头时是很难全身而退的。
姜烟起身的动作一顿，低头整理裙摆间轻声开口：“就是因为普通才会被轻易忘记，但他们身上发生的事情不该被轻易翻篇。”
女孩的声音轻柔，却充满力量。
这回轮到朱念安愣住，她看着姜烟并不打算有解释这句话的想法明白这是不想说。
沈亦棋看着姜烟的背影，心里压抑着的情绪破土而出，在她看不到的时候疯狂生长。
他眼神漆黑无底，就像要将姜烟的模样深深刻在眼中，深谙炙热藏着那些见不得光的占有情愫。
姜烟再出门时门口已经没有了刚才哪个男人的身影，但她还是能感受到有一股视线在盯着她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