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放你进来?”
枕木握了握腰间拳头大的死结,一脸自豪:“本真君虽然位列四大星宿之首,但是毫无官威,从不摆架子,亲和力极强,就算和守门兵士也能打成一片,那兄弟不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甚至还夸我的链子威风呢!”
未卿月无语,宿金真君行为异于常人,看起来十分不着调,所以很多人都对他不设防,这瑞天兵要是真拿他当兄弟,不出几日,换防名单都能被他搞到手。
殿中已聚了七七八八的仙士,大家都三两成团窃窃私语着,未卿月转头看了一眼天边,猜测君帝应该快到了。
“神君。”枕木朝她目光所及之处看去,鬼鬼祟祟地撞了撞她的手臂。
他朝左右小心看看才开口:“好多人都在看你。听说你又突破了,这下君帝估计都打不过你。”
“嗯。”未卿月懒得多说。
枕木深吸一口气:“不愧是炽凰血脉......那你现在岂不是能在仙庭横着走?”
未卿月不以为意:“有什么意思,这些年也没人和我起冲突啊。”
枕木眼睛倏地发亮,原本躬着的背一下挺直了:“厉害厉害,不愧是倾璧峰之主,宿殷宿玄他们还劝我少与您来往,想想这天际之上,还有谁有能力让君帝吃瘪?有您这个朋友真是我宿金之幸啊!”
未卿月看他在众多注视下毫不掩饰的骄傲神情,低笑道:“让君帝吃瘪,我看你也敢。”
“哎哟,这话您可别乱说,我是良臣,是纯臣,君帝指东我绝不往西,我宿金真君就是君帝一条狗罢了。”
枕木捂着胸口一副衷心又悲壮的样子,嘴里又是十足的阴阳怪气。
噔——
梵钟响了。
大殿上瞬间安静了下来。
君帝发髻未变,还是那身绣赤雁的金色衣袍,缓缓从空中落下。
仙鹤高高低低着陆在帝座四周,随行的两名侍者安静地趴伏在帝座两边,随侍等候差遣。
千年前的仙庭从不存在侍者,众仙若需帮忙可在下界收徒,徒弟也都养在下界,在仙庭上从未出现过要人跪着服侍的现象。
君帝即位之时便有不少仙士反驳此事,但都被独断专横的君帝全盘驳回,并且给仙庭中稍有地位的仙士们都安排了侍者。
一段时间之后,反对声逐渐熄灭,此景便成了常态。
未卿月站在花坛之后,目光盯着细嫩的花瓣,脑中大片的空白。
想喝酒了。
脑子里什么都没有的状态是她最害怕的情况,这样下去会不会有一天连自己是谁都忘了?
“众仙君请起——”
君帝的浑音响起,她才反应过来刚才又走神了。
大殿上除她之外的所有仙士缓缓站起身,衣衫摩擦的声响不绝如缕。
一道逼人的目光在未卿月身上落下又慢慢滑走。
她懒得抬头去看,君帝对她不满不是一天两天了。
倾璧峰和仙庭以前还有差距,可惜并没有什么是永恒的,下界在变化,上界也在缓慢更替。
神鸟传到她这一代,已经完全可以和君帝抗衡了。
唯一让她难受的是,她不能去下界,理由不明,但是这条训诫刻在骨子里,她也并不想去打破。
大殿西北方向阵营里有一位身穿白衣的仙士举了手,显然是有事要禀。
君帝点头,让他上前启奏。
就在这时,最远端的南天门突然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——
在场众仙都没有什么反应,只有未卿月身旁的宿金真君脸色微变。
如此远的距离能听见的人没有几个,果然下一刻,君帝抬手阻止了正欲开口的那名仙士。
是谁敢硬闯九天之上?
南天门作为仙庭门户,看守之人至少在幻虚境中期以上。
而下界各大宗门的宗主不过是幻虚境上期,能连打斗声都没有便闯入的人实力不容小觑。
事情发生在突然之间,君帝似乎在犹豫的空挡,未卿月已经感到有一股可吞天地的天罡煞气般的魔气急速逼近。
还是一团黑雾,与之前灵座上的不同,这团黑雾具有极强的生命力,有些境界不高的仙士已经难耐地捂住了头颅。
黑雾在刹那之间四下腾闪,转眼将大殿逛了个遍,毫不掩饰自身魔气,整个大殿瞬间乌烟瘴气。
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,随着饱含怒气的君帝一声令下:“大胆!来人,给我拿下!”
数位武君从隐蔽之处现身,同时倾身而上,想要捉拿这位胆大妄为的不速之客。
未卿月还站在花坛之后,但却闻不到一丝花香,那些刚才还娇艳的花朵已经萎靡了下去。
魔气太盛,她的额头突然有些钝痛。
藏在袖中的手指悄声挽了一个法诀,还没能发出,猛然听见一个声音响在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