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头闻闻,没有。
她的身上没有这种味道,那就只有病床上的那个人。
司彦珩穿的是医院的病服,于椒的目光便锁定在他的头发上。
还没等她凑近,那淡雅的木质香味又重了一两分。
于椒稍弯的背伸直回去,暗想这人居然往头发上喷香水,闷骚的男人。
司彦珩醒来,声音还有些哑,说:“你送我来的?”
于椒瞅了他一眼,双手一拍再一摊,朝着他说:“不明显吗?”
司彦珩看了看输液袋,回:“送我来了居然还守着我,没有离开,还算有良心。”
于椒从沙发上起来,走到病床边,说:“我敢走吗?就你那告我状的本事,我可没少遭罪。上小学我不等你一起回家,上初中别人给我写情书,上高中我忘记给你生日礼物,上大学你打篮球崴脚了我没有去医务室探病,你都是不小心跟我妈讲,我长教训了,现在就主打一个不离不弃,直到你痊愈。”
司彦珩笑了,说:“于椒,你好好想想,你小学的作业我没少给你做吧,初中那个送你情书的男生骚扰你,是我揍的吧,还有你过生日,我送你的礼物都是你喜欢的吧,还有你上大学,借着我的名义,狐假虎威,我也没和你计较吧?”
于椒急了,一屁股坐到了病床上,“那我作为你的绯闻女友给你挡了多少桃花,你怎么不提?”
“同理,我作为你的绯闻男友也给你解决了难缠的追求者吧?”
于椒起身,说:“行,司大少,大病初愈,想吃点什么,我给你买?”
“海鲜粥,去买吧,记住,要正经海鲜做的,别随便拿冒牌货忽悠我。”
“知道了,不就是带你吃了一次小龙虾,让你进了医院,你的胃有多金贵我已经记住了,不用你提醒。”
于椒将海鲜粥买回来递给床上病人。
病人手指探了一下饭盒的温度后,以温度不合适为理由要求等会儿再将粥给他。
于椒转身后,脸上闪过十几个不耐烦的表情,心里安慰不要同病人计较。
病房很安静,于椒已经从坐在沙发上变成了侧躺在沙发上,并且还时不时地抬头望一眼病床上的人。
司彦珩禁不住问:“于椒,你抬头看了我好几次。”
于椒从沙发上起来,揉着眼睛和脖子,说:“我看你是因为你脖子上戴的吊坠是我的。”
司彦珩将吊坠从衣服里拿出来,看了一眼后说:“是吗,这是我妈给我的,说保我平安的。”
于椒抬手指了指,说:“我满月照上就戴着这个,不知道怎么戴着戴着就不见了。”
“我一直都戴着,你现在才发现?”
“可不是,毕竟我又没和你近距离接触过,我哪儿知道你衣服里面戴着什么。”
司彦珩用手指摩挲着吊坠,问道:“还给你?”
于椒大喜,上前几步,说:“可以吗?”
“不可以,玩笑话,你还当真?”
“那你还问。”
于椒又坐到了沙发上,抚平裙子,说:“司彦珩,你该不会是我妈的亲儿子吧,她居然把这个护身宝贝给你了,那我呢,天生命硬不需要吗。”
“可能是。”
“是什么,你是我妈亲儿子?”
“是你天生命硬。”
于椒决定再大方一次,不和这人计较,她拿过桌上的海鲜粥,递给他,说:“粥冷了,吃吧,别等会儿又晕了。”
找不到事情做,她便低头开始摆弄自己的裙摆,又说:“作为你一起长大的朋友,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,往头发上喷香水这种夸张的行为,女孩子是不会喜欢的。”
司彦珩放下勺子,看着她,说:“难道我很在乎女孩子的喜欢吗,再者,我用的是黑檀沉香木质调洗发水,懂了吗?”
于椒眯着眼睛尴尬一笑,不再说话。
*
一直到上午十点,司彦珩的点滴终于结束。
于椒本着送佛送到西的原则,一路陪着他回到酒店。
电梯里,司彦珩说:“你什么时候回去?”
“不知道,你呢?”
“下午六点,还有点事需要处理。”
“那我也六点,搭个车,方便吧?”
“不是很方便。”
“喂,我把你从沙滩搬到医院,又陪了你一上午,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吧。”
“我怕麻烦,已经见识过一次了。”
于椒立刻反应过来,说:“放心放心,这次绝对不会有转账和奶茶了,我就大大方方占便宜。”
司彦珩笑笑不语。
*
起得太早,于椒直接躺床上睡觉,午饭都没心思吃。
司彦珩打电话说请她吃饭,她想都没想便拒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