案板,没有客厅厨房的划分,都挤挤挨挨地堆在一块,角落里放着一个篓子,里面是几块土豆和两把青菜,看上去放了挺久,青菜的叶片都泛黄了。
墙壁呈土黄色,有些地方还发了霉,青的黑的一块一块,天花板中央悬挂着一台圆形的小吊灯,发出昏黄温暖的光,把整个屋子笼在其中。
这里是哪里?
燕归云刚踩上楼梯,门口就传来了动静。
一只枯槁但有力的手打开了门,随后进来了一位老人。
说是老人其实不算贴切,只是这人佝偻着背,头发花白,脸上的皱纹如同刀刻斧凿,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服,薄唇紧抿,肤色黝黑,看上去就像是位久经风霜的老人。
更重要的是,燕归云看见了,这人的一双眼睛被一条褐色的粗布蒙了起来。
他看不见。
燕归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,没有出声。
老人进了门,放下手里的东西,脑袋却准确无误地朝燕归云的方向转了过来。
他裂开一点嘴角,笑道:“醒了?”
声音如同含了一嘴的沙砾,沙哑而低沉。
燕归云迟疑地点点头,反应过来他看不见,又嗯了一声,慢慢地从楼梯上下来。
这一行动,她才发现自己受伤的左腿轻便了许多,虽然还有点痛,但行动起来滞涩感少了许多。
“是你治好了我的腿?”
老人温和地笑着,摇摇头,“不算治好,我还没那本事,只是给你用了点药。”
“坐吧。”
他伸手欲扶着燕归云在沙发上坐下,燕归云却条件反射地微微侧身躲开了他的接触。
意识到自己的不礼貌,燕归云抿了抿唇,解释道:“对不住,我不习惯别人的接触。”
“没事。”老人理解地点点头,在沙发上坐下,动作自然得仿佛看得见一般。
他叹口气,“现在这世道,是得小心点,少跟人接触的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