穗岁贴紧他,小声撒娇:“不管,我就想去。”
璟云向来依她,答应她历劫回来就立马去凤凰古城,就当是去游玩了。
其实二人并不是第一次独自出游,他们去看过天界上五彩缤纷的花海,逛了凡间热闹非凡的市集,甚至闯入妖界妖王的地盘,就为了一睹那鲛人的模样。在鬼界的日子,穗岁可以说是混得风生水起。
不过这日她总带在身上的玉镯却忽然震颤起来,那是师兄给予她的法器,只要双方其中一人遇到危险就会发出警告。
这几年穗岁以为璟云因为每晚陪她睡觉,自然也习惯了如此,于是悄悄在夜晚偷溜出去,却不知她走后,璟云就睁开了双眼,露出那讳莫如深的黑眸。
鬼界被布下结界,穗岁出不去。
她忽然就发觉,一直以来,她不过是从一个小小的鸟笼,移到大了点的牢笼,从来没有自由两字可言。
多么可笑。
只不过新任主人的纵容让她误以为有了自由。仔细想来,哪一次出去鬼界时没有他,哪一次出府时身边没有慕青盯着。
她忽然清醒过来,望向眼前融于夜色的男子,道:“哥哥,我想出去。”
穗岁身着白衣,头发披散,璟云穿着玄衣,站立于女子对面。他走近她身边,抬手将她的黑发勾至耳后,语气是前所未见的冷淡,却依旧亲昵:“穗岁怎么半夜偷跑出来了呢?”
穗岁后退一步,抬眼看着璟云,一字一句道:“我想出去。”
璟云一手嵌住她的腰,将她拉近,在她耳边宛如恶魔低语:“当初不是穗岁让我收留妳吗?怎么不听话呢?”
穗岁挣扎推搡着,璟云制住她,将吻落在她脖颈间。白皙的颈部显现出一朵鲜艳的玫瑰,穗岁无力瘫软在他怀里,被扛了回去。
隔日醒来,她亲昵地搂着璟云,道:“哥哥,怎么这么早就要起来?”
璟云的目光下是一片看不清的情绪,他忽然坐在床榻旁,问:“穗岁,妳爱我吗?”
穗岁神色满是疑惑,却改勾住他的后颈,亲了他一口。短暂的停留就让他魂牵梦萦,她却很快地离开,笑着说:“爱你啊。”
穗岁比从前更黏璟云了,众鬼们也发现了,甚至有种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念头。毕竟两人鬼殿上要抱着,走路时要牵着,还有不少人撞见他们亲昵的画面,顿时众说纷纭。
不过话题中心的两人却不在意。
璟云总爱在每日早晨问一样的问题,穗岁总是会给予一样的答覆。可他却觉得她颈间的玫瑰红得刺眼,几乎燃烧着他的理智。
终于有一日,他受不住了。
窗外是浓墨的夜色,今日没有月光,也没有之前狡诈聪敏的女孩,只有听话乖巧,只知说爱他、顺从他的穗岁。
他将女孩压于身下,啃咬着她的脖颈,低头吻住她的唇,热烈、急迫,凶狠还带着一丝血腥味。
他的手探往她的衣?,却又堪堪停住,只能懊恼不已地在她耳边一次又一次地问:“穗岁,妳爱我吗?”
然而世事总不如人愿。
隔日,穗岁烧起来了。
璟云在床榻旁为她擦拭身上的汗水,源源不断往她身上输送法力,只希望她能轻松一点。
他不知自己怎么了,一怒之下就在她身上下了情咒,明明她从前日日都说着喜欢自己,可那日她留给他的冰冷背影却深深烙印在心口。
他喜欢她,想独占她,想把她藏起来。他知晓那个手镯的用途,却不愿她为别人而奔波。
他日日守在她身旁,眼睛都不曾阖过。可天雷滚滚,闪电雷鸣,打坏了结界,让那太上老君找上门来了。
他与璟云对峙,可后者却被床榻上徒弟难受的哼声吸引了注意力。于是老狐狸迅速地抹了鬼王的记忆,在鬼界四处重金撒下少阳金冥粉,此粉可让人忘却记忆,打了鬼王一个措手不及,然后趁机劫走他的不孝徒弟。
之后马不停蹄地赶回不周山,将穗岁又一次藏匿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