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，两人回到寝室，张欣怡看着光秃秃的床板，心里不是滋味，说一起合租，但房租却由赵小斐垫付。
口袋手机震响，屏幕亮起，显示母亲徐萍来的信息。
张欣怡点开语音，刺耳的女声传入耳膜，“你找到工作了吗？什么时候回家一趟？”
赵小斐恰好从卫生间出来， “你妈又逼你回去啦？”
母亲执意要她毕业回县城考公，在宿舍早不是什么秘密。
“嗯～”张欣怡转身叹气，默默将其他语音转成文字。
【抓紧时间，回来聊一聊。】
【女孩子还是考公务员安稳。】
【现在大学毕业生太多，工作不好找。】
【县城虽小，父母在身边好照应啊！】
看起来是交流，暗藏着命令的口吻。
【妈，我喜欢深南市的包容，这里······】内容被按下删除键，没人在乎她的想法。
张欣怡机械般打字点发送，【等我收拾完了，就回去看看。笑脸】
她将手机丢向枕头，倒在床铺，这一天真够漫长，不知还能坚持多久，总归要有去处。
疲惫袭来，张欣怡眼皮沉重，很快入睡，却睡不踏实，梦境不断。
梦里她回到地铁，黑衣男子突然将她逼到墙角，正伸手想取下他的面罩。
周围陷入黑暗，唯有心跳不止。
*
早晨，中创人资部。
王福雨在茶盘前喝着大红袍，近日高强度的面试，难得闲暇。
“叮叮叮叮。”座机响起。
林希希接起电话后，神情紧绷，立马起身汇报。
门被推开，探出林希希的脑袋，小声道，“王总，神龙有请。”
“神龙”是沈易的花名，他鲜少露面，喜怒无常，加上“沈董”谐音，由此得来。
听到名号，茶水瞬间烫嘴，王福雨手一抖，将茶洒在衬衫上，慌忙抽纸擦拭。
这副模样，惹得林希希掩嘴偷笑。
王福雨扔掉湿纸，正色道，“沈董找我什么事？”
“他要周五面试特助的全部简历。”
王福雨扬眉确认，“全部的？”
“是，沈董特别强调。”林希希递上整理好的简历，厚厚一沓。
沈易向来只问结果，不管过程，亲自挑选助理，实属罕见。
王福雨蹙眉无言，手上动作没停，迅速挑选几份漂亮履历放在最前。
难道是自己办事效率低？引发问责？
*
中创顶层的复式楼，是沈易的独立办公区，整层布局由他参与设计。
前景像小型图书馆，长廊般的书柜，分列整齐，摆满书籍，散发独特油墨香。
书墙尽头，才到真正的办公区，分布着资料室，茶水间，会客间景观阳台、助理室等。
玻璃旋转楼梯通到二楼，有个俯瞰全局的房间，沈易专属办公室，复合他孤傲又独断的性格。
王福雨穿过迷宫般书架，耳边回荡着脚步声，他感觉自己像穿越回到清朝的太监，穿过层层宫墙面见圣上。
拐角的助理室黑着灯，连个鬼影都没有，沈易不喜干扰，仅要求一位助手打理日常。
王福雨抬头看向明亮的玻璃房，像书海上的一盏孤灯，他深感失责，急急上楼，抬手叩门：“沈董。”
“请进。”声音不带情绪，屋里沈易在翻阅報表。
王福雨递上文件，“沈董，您要的简历。”接着退后几步，保持距离。
晨光下沈易骨相优越。
干净利落的侧脸，鼻梁高挺，藏蓝色西装笔挺，衬得他身形挺括。
王福雨想起“扬纸事件。”
给出评价，天使面孔、魔鬼的心。
“特助还没定吗？”沈易边快速翻阅简历。
“前几位资质不错，打算复试。”
眼看简历被沈易筛除到手边，王福雨后背起层冷汗。
这些人都入不了他的眼？
沈易的目光终于停住，他拿着份履历，上下扫视，最终将它推到王福雨面前，指节轻叩敲定，“就她吧。”
“沈董，她······恐怕不能······”王福雨满脸讶异。
沈易抬眸，双眸黑如夜色，“人怎么用是我的事。”转而面向电脑，“下周一，我要看到人。”
单方面结束谈话，透着不怒自威的震慑。
“好的，沈董，我马上去做。”王福雨拿走桌上的简历，快步离去。
跟随沈易多年，以为琢磨出他的喜好，打脸太疼。
王福雨抖了抖手里的简历，看着青涩的面孔百思不得其解。
为什么选她？
*
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