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去想了,怎么……”她绯色更甚,头恨不得快要垂到地缝里。
可既然强吻的是小白,那他怎么从未与她提起呢?
他们互不相识的时候就做了这种不合礼数的事,他怎么一次都不与她讲啊!
完了,她再不知自己该用什么面孔去面对小白了。
覆在脸上的手指连带着将沁着玉般凉意的酒壶贴近她眼前,闯入她的视线。
目光在壶身上定格了良久,最终心死如灰,狠狠闭上眼。
不如把他灌醉了给拖走吧。
*
翌日薄云翻涌,残叶也落得缓慢。
她问过,近来傅沉砚少出宫,同曾经那个政务傍身恨不得一刻不离的他全然不同。
甚至唯一的动线只在紫宸殿和福瑜宫,口中振振有词,什么“你我成亲自然要同榻而眠。”
虽然如此,他仍旧每日都被拦在外头,可他也不恼,笑笑也就回去了,然后次日接着来。
至于旁的,美其名曰让侍卫们歇歇,分明是自己对朝中事了无兴趣,懒得去管罢了。
也只有小白才会这样了。
但依他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性子,没有明目张胆将话本子堆在紫宸殿看显然已是极好……
偏偏这么重要的生辰这一日,她竟死活寻不到那个人了。
不是没想过在别处赴宴,可问过嵇白,嵇白却说宫中重视皇子公主们的生辰,每年都要大摆筵席,好生热闹一番。唯独傅沉砚除外。
没有人知道理由,只是说……他从不过生辰,从很小的时候就不过了。
不是无人在意,而是他不想。
曾经甚至有不知情者图利,巴巴地托关系好不容易见了太子殿下提起生辰来,下场都十分凄惨。
“娘娘,您莫不是要……”嵇白担忧道。
温泠月不知其中内情,思衬一瞬,照旧对他扬起笑脸,问:“所以你可有看见殿下?”
穿过连廊和枯枝遮蔽的长径,她根据嵇白的描述头一回发现东宫还有这般隐蔽的地方。
一处藤蔓纵生,却落败的小园子。
入口被枯萎的藤缠的结实,拨开进入后才能看见里面打理的干净的小园,中间设一小石桌,上一尘不染,除此之外再无它物。
看得出现在很少有人踏足,但不难理解,此地偏僻,亦是东宫不可为人言说之地。
嵇白说此时殿下兴许只能在此,说他每年生辰都要在这小园子孤身一人默默待上大半日,不许任何人打扰,直到黄昏过了才走。
“但我想,娘娘应当无妨。”
温泠月回味着嵇白方才的话,感慨这园子实在地僻,又小的一眼能看尽全部面貌。
一盏石桌,两把石椅,裹了一大圈的干枯藤蔓。除此之外,再无旁无。
傅沉砚不在这里。
“殿、殿下?”她试着唤开。
不见回应,于是又叫:“小白?”
依旧没有回应。
这倒是奇怪,可……嵇白说今日殿下没出宫,就只有这一处可能在了。这里没有,还会在哪里?
她失意地退出一方幽僻之处,不巧,精心绾起的发被藤蔓勾住一丝,顺带着牵住了她的发簪。
那可是她最心爱的发簪!也是她为了今日特地打理的头发!
姑娘扭着身子扯了好一会,才将发簪撤出,但发型也不像早晨那样漂亮了。
她顾不得再去重新梳一个完美发型,眼见黄昏扯出的点点橘黄逐渐蔓延在东宫殿宇之上,不由得心里泛起担忧。
会在哪?
记不得是第多少次暗中发誓定要将东宫地图背熟,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实在太蠢了,入宫四月有余,她竟还能迷路。
但也不能怪她嘛……她连这小园子都是第一次知道。
误打误撞的同时心又慌得不行,温泠月攥着银月发簪的手都渗出细密的汗,直到她嗅到一股浓郁的酒香。
颇是熟悉的,因她不久前才刚闻过,还觉得十分好闻。
循着酒香,她眉心微蹙往那昏暗的连廊迈去,门窗紧闭之处有些熟悉。她记得自己将那壶戎西的酒放在典膳局了,这好像是旁边的殿。
快步上了那一节石阶,踩在悠长连廊之上,她有些意外。
因方才回头的瞬间,她几乎在同时刻被拉进那个熟悉的怀抱。
淡淡的雪松香,更馥郁的确是男人身上散发出的酒味。
她使劲照着他的脖颈处嗅了嗅,没猜错,正是戎西的酒!
酒意助长暧昧的意境从不是虚言,他显然将少女主动的靠近和鼻尖与脖颈若有似无的触碰当作邀约。
借着酒意垂首靠近,印上少女似乎在嘟囔着什么而显得格外可爱柔软的唇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