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什么?”
孟博衍喉结上下滚动,眼里的慌张一闪而过,他道:“柳忠安置好了吗?”
“留在金武府上了。”白芊芸折下截柳枝,编成环绕手臂上,“不容易,我的人找了九年,才找到这一个活口。”
孟博衍给她递酒杯,埋怨道:“都怪金武,我和丰书寅说了好久,你下次得提前告诉他。”
白芊芸不接酒杯,就他的手饮了酒。
朝上那一出,是事先安排好的,丰书寅故意作梗,是为引出实情,却因忘了提前告知金武,害人家挨骂。
当时那嗓子怒吼,连她都吓了一跳。
孟博衍拾起小石子,冲进正通渠,道:“你有心事,往日不会这么敷衍我。”
“我在来的路上遇到了赵世杰,他和我说,呼延禅给赵家写信,说自己受制于和白家有怨之人,身不由己。”白芊芸又饮了杯酒,“呼延家和赵家交好,这话可信。”
孟博衍坐她身旁,道:“可以控制呼延禅的人太多,不好查,这两日,我拿着你的金批令,带人查几位老臣府上,这差事,得罪人啊。”
白芊芸道:“萧琮远要拿高家,才叫查府,所以我不想接这差事,查不出问题,还怪我们渎职。”
柳絮高飞,她忽然问道:“能控制呼延禅,有和白家结怨的人,有谁?”
这孟博衍哪知道,呼延禅死时,他还没资格入朝。
“白给你在临海郡待了那么久!”白芊芸嫌弃地将他推开,浅笑起来,“归德十年,阿爹和昆州交战,当时高定任兵部侍郎,因误传檄文延误战机,遭阿爹弹劾,萧凌拗不过,贬高定为临海郡司马。”
那笑,孟博衍懂,而且懂了很多,他凑过去道:“你有拿高定的法子了,是不?”
白芊芸解下柳枝条,道:“算是,我查相府,你查梁公府,不要得罪老尚书。”
见她扔掉柳枝,孟博衍快速环住那条胳膊,精瘦但结实。
他从石桌上摸起竹扇,随意摇两下,呢喃道:“阿芸,天热要穿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