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为难人。
许是在温寂言怀里躺得过分舒坦,她也故意道:“我选糖。”
二人目光相接。
屋内静下来,耳畔是风声叩窗。
温寂言单手揽紧少女,指尖往她眉心轻戳一下,无奈又好笑:“选错了。”
黎婉哪能服气,问:“何错之有?”
温寂言一本正经道:“你选糖,糖不会自己长腿跑来找你,但你选夫君的话,夫君给你买糖。”
“要多少有多少。”
……
转眼冬月已至,天儿愈发寒冷。
黎婉与温寂言的关系一直这么平平稳稳,不知是不是错觉,她总觉得那个雷雨夜过后,温寂言待她更加温柔体贴,却也比往常更加守礼。
从前还会握住她的手教她练字呢,如今只是淡淡立在身侧,时不时提点两句。
见过感情越来越深的,还没见过直接退回原点的。
真是男人心,海底针。
杏留推门进来便瞧见黎婉又在独自发呆。
“小姐,想什么呢?”
黎婉托腮心不在焉道:“想男人。”
“我方才瞅见魏刀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干啥,连太傅大人今日都不在清心斋,奇怪的很。”
黎婉闻言蹙眉:“杏留,你说一个男人突然变矜持了是怎么回事?”
虽然以前也不怎么狂热吧,但好歹还会牵手抱抱什么的,最近几日简直反常。
“嗯……”杏留抬起眼皮思索,半晌后道,“小姐你还记得上次咱们去红仙观,同林会的时候不是有对夫妻就是这问题吗?”
“那夫人说自己丈夫近日冷淡异常,那小道士随手一掐,就算出对方有了新欢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黎婉摇头,本月温寂言连早朝都没去上,待在府里几乎未曾出门,上哪儿找什么新欢。
除非他把人藏在府里。
等等。
想到这里,她忽然一愣,藏在府里……?也不无可能啊,府里的丫鬟可不少呢!
杏留瞧见黎婉表情在短短几息之间变了几变,便谨慎问道:“小姐,你该不会是怀疑太傅大人背着你乱来吧?”
黎婉越琢磨越不安,问:“你方才看见魏刀鬼鬼祟祟的?温寂言也不在书房?”
“……是啊。”杏留实话实说。
黎婉噌的一下站起身,随手扯了件披风就往外跑,杏留连忙跟上去喊:“小姐,这是急着去哪儿?”
“我问你,你看见魏刀往哪个方向去了?”她顿住脚步。
杏留指了指西南:“往那边去了,听说往里走那是府里的禁地,应当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,小姐你可别瞎好奇。”
黎婉点头:“你留下,我自己过去瞧瞧。”
“哎呀我的小姐,禁地的意思就是不能踏足,你干嘛要去那种地方。”
“他们都能去,我怎么就不能。”黎婉倔起来可没人劝得动,拍了拍杏留的肩膀,“你等着,我若是半个时辰不出来,你再找人寻我。”
黎婉裹紧绒白披风,独自顺着西南小道朝深处走去。
一路上禁不住胡思乱想。
一般高门世家男子在成亲之前都会有两三通房,挑的都是从小服侍的贴身丫鬟。
温寂言虽不近女色,却未必没有通房丫鬟啊,毕竟这事儿也不需要什么感情,到了年纪父母自然会给安排……
万一温寂言真的有通房丫鬟该怎么办?
她从小就被教导女子不可善妒,身为正妻对待丈夫的妾室要宽容大度,不可争风吃醋,失了体面,给予丈夫最大的尊重。
可是……她只要想到温寂言可能会跟其他女子亲近这事儿,就很不爽!
她都还没尝过。
她能接受死后温寂言续弦,却不能接受在她眼皮子底下有别的女人。
什么体贴大度、不怨不妒,她都重活一世了,小气点算什么。在她死之前,才不要让其他人碰她的男人呢!
越想越气,黎婉步下生风,竟走出了前去捉奸的气势。
太傅府邸原本就大,黎婉平日里不爱走动,西南角更是从未踏足过。
她知晓这里是禁地,每座宅子几乎都有不让人去的地方,比方说黎府,她母亲的别苑就被下令不许人乱进,只因那里有许多母亲离世前的东西,皆是父亲的回忆。
但她想不到太傅府有何禁忌之地,毕竟温寂言从小在将军府长大,入朝为官后便搬离了将军府,独自居于这里。
说来也没几年,居然也有不让人看的地方?
越想越觉得有猫腻。
走着走着,她来到了一处台阶,沿石阶而下,周遭半掩葱绿树木。随着绿意渐浓,眼前出现一扇四四方方的石门,不算高,缝隙中间附着苔藓,有露水滚动滴落。
黎婉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