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。你这样性子的人,除非你愿意。”
子徽仪强撑身形,咬唇不答。
风临平静的说:“话已尽,情亦绝。旧事自此断,明朝君赴新缘,吾往大路,再不纠缠。”
说罢她转身走向供桌,目光搜寻一圈,拿起了一壶酒,抓起酒杯,抬手斟了一杯酒,对着子徽仪举杯道,“还未贺你订婚之喜。”
子徽仪脸色惨白,连连摇头,像是听到了什么残忍至极的话,僵硬后退。
可风临不容许他回避,他退,她便快步上前,抬手将他推倒在地,而后抓住他的下巴,强行扳开,逼迫他张开嘴。
在子徽仪绝望的目光里,风临冷漠注视着他,轻笑着执杯,将酒倒入子徽仪口中,逼他喝下自己的贺酒。
每倒进一杯,风临便轻笑着说一句。
“一祝花月久长。”
“二祝金玉盈箱。”
“三祝高堂多贵子,岁岁常绕君膝旁。”
子徽仪痛苦地合上眼,吞咽着辛辣的酒水,无力地伸出流血的手,去推风临。然而无论他怎样抗拒,她还是逼他将这三杯酒尽数喝下了。
他还是喝了她的贺酒。
既然选择和那人在一起,她便能笑着贺。
贺他订婚,祝他与那人花月长久,子孙满堂。她将这狠毒的诅咒拌在酒里,逼他受下了。偏偏是她……
子徽仪此时只想死。
风临倒完这三杯酒,静静看了他一会儿,手指轻轻拂过他痛苦合闭的双目,不知带着什么情绪,轻声说了一句话。
“直到这一刻,你还是没有泪啊。”
子徽仪骤然睁眼,却正见到风临起身,抬手将酒杯丢在地上,啪一声碎了。
冷清享殿中,风临身披黑氅,最后看了他一眼,用最稀松平常的语气说句:“走了。”
随后,她便真的头也不回地走出大殿,踏入门外纷飞的大雪之中。
子徽仪颤抖着从地上爬起,看着她的背影在视野中慢慢模糊,直至隐于昏沉的雪雾。
移开注视她的目光,他踉跄几步,站不稳的样子,脸色惨白无血色,伸手捂住心口,抖着唇喃喃念起两句话:“不计得失,不计荣辱……”
“不计得失,不计荣辱……不计得失,不计荣辱……”
子徽仪一遍遍念着,像在拿这话安慰自己,又像在拿这话提醒自己,逼迫自己。
该是越念越坚定的,可他越念字句便越抖,越念,越止不住满溢于字词间的悲哀,“不计,得失……不计,荣辱……不计……不计……”
他终是支撑不住,念着那最后两个字,崩溃地跪倒在地上,抬起已是血红一片的手掌捂住眼睛,对着她离去的方向,发出撕心裂肺的悲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