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断了香茗的活路。
如今沈令仪提醒一番,他便明白她的意思。
杜家不日便会与沈家定期,若自己身边还留着这样年纪的大丫鬟,难免让清云误会。
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,回禀了母亲,放出去的好。
想通之后,他推门而出,站在门口看着树上新发的嫩芽,不由得小小感叹一番,她从小护着的妹妹果真是长大了。
屋内,程楚池待人走后便牵住了沈令仪的手,将她拉到桌边坐下。
“你今日这么急着找我,可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做?”
沈令仪没急着说事,反而将袖中的珠花拿了出来:“这珠花给我,是什么意思。”
那珠花是包妈妈交给他的,说是他生母为数不多的,留下来的嫁妆。
“想送给你。”
沈令仪将珠花摊在手心,递到他面前:“送珠花就该帮人戴上才是,塞到手里算什么。”
程楚池解释道:“这是我母亲留下的遗物。”
他怕沈令仪介意,便没直接替她戴上。
“你替我保存着便是。”
沈令仪有些惊讶,想必这珠花与程楚池而言,是十分重要的东西。
她有些嗔怪地看了他一眼:“你怎么不早说,我若是随便戴在头上,万一丢了可怎么办。”
程楚池笑道:“下次我亲手给你做一支珠花给你,你喜欢什么样的。”
沈令仪好奇道:“池表哥还会做珠花?”
程楚池笑了一下:“我可以去学,应该……不太难。”
“那我要一只兔子珠花,表哥可能做?”
程楚池想到了他们第一次面对面说话的那日,他提在手中的兔子灯笼,点了点头。
“可以,待我做好了,便命人给你送来。”
两人还要再说点什么,站在门外的沈罗忽然高声提醒道:“时间过半了。”
沈令仪只好说起了正事:“其实我找你来,是想问问,你妹妹程宝如的婚事,你父亲是如何打算的?”
“我家中的打算,我并不是很清楚。”
他离家多年,与父亲之间的联系很少,大部份都是书信往来,信中也不会谈及他的那些弟弟妹妹。
“那你呢,你有什么想法。”
“最好远离京城。”
看来两人对程宝如的认知都差不多。
沈令仪解释道:“不日我父亲的信便要寄到,到时候冯秋成了太子妃,贵妃与二皇子很可能会将算盘打到你妹妹头上。”
万一程宝如又在二皇子府中搞什么巫蛊,虽然不及在宫中严重,但总归是个丑闻,会牵连程家,牵连程楚池。
“你想怎么做?”
沈令仪眼珠子一转,笑嘻嘻道:“你继母和妹妹不是笃信巫蛊之术吗,不如就……”
她故意放低了声音,引程楚池低头凑过来听她的计划。
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,程楚池闭了闭眼睛,待沈林仪说完后,反手捉住了她的小臂。
沈令仪不解地眨了眨眼,看着程楚池一点一点慢慢靠近,如捕捉猎物般轻声问她:“讨厌吗?”
沈令仪有一瞬间呼吸都放轻了,炽热的战栗感席卷全身。
她缓慢地摇摇头,闭上了眼,是一个默许的姿态。
程楚池便低下头来,亲在了她的眼尾。
一触即分,又饱含留恋。
……
“一炷香的时间到了。”沈罗推门进来,便见自家妹妹和程楚池一个在窗边站着看风景,一个在桌边坐着喝茶。
离得倒是挺远的,但……他总觉得怪怪的。
沈令仪站起来:“那就劳烦哥哥送池表哥出去了,我还有事,就先走了。”
她低着头不敢再看程楚池,快步离开了屋内。
倒让不明真相的沈罗一头雾水,求着自己带人进来的是她,怎么一溜烟跑得比兔子还快的也是她。
“这是怎么了,你们吵架了?”
程楚池叹了口气,提上了沈令仪带来的桃花酥,拍了拍沈罗的肩旁:“走吧,沈兄。”
“你这提的什么?”
“桃花酥。”
“定是阿宁做的,她的手艺可不一般,每年春天我都等着这口呢,快给我尝尝。”
沈罗刚要去拿,程楚池便侧身避开,还换了一只手提食盒。
沈罗不解:“你这是何意?”
“我已经吃完了。”程楚池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。
沈罗虽然觉得有些可惜,倒也不纠结于此,反倒问他读书的事:“听妹妹说,你打算下场,参加今年的秋闱?”
“对,沈兄不也有此意吗?”
“那正好,咱们若是能一同登科,传出去也是一桩美谈。”
两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