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城慧心医院,张秀玲神色焦急的侯在手术室外,一个小时前她接到了女儿的电话后就火急火燎的来到了医院,医生说她女儿腹部受到重创,损伤严重,要马上安排清创手术,她当时一听就慌了,要给女婿打电话,但女儿说什么都不许,她也不知道这事为什么要瞒着女婿,但女儿执意瞒着,她也只好先不说。
手术室大门紧闭,张秀玲显然已经六神无主了,她拿起手机又一次拨通了儿子的电话,可还是没人接,无奈她只好又给他发了条微信。
“明哲啊,你怎么还关机啊?你姐姐出事了,你快点来医院啊!”
她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,这些年的苦她是没少遭,姐弟俩小的时候,她在街边卖煎饼果子,后来跟着一个小摊贩合伙去了大学城附近,在那里租了个小铺面,早上五六点钟就要出摊,晚上九十点钟才回家,辛苦是辛苦,不过那地方生意好,也赚了钱。
当时两个孩子虽然还小,但却已经知道心疼她了,放学了就跑过来帮她,一家三口虽然辛苦,但是看着两个孩子,张秀玲觉得日子过得挺有奔头。
后来,孩子们都上了大学,女儿读的是法律系,大三的时候就认识了现在的老公,这个女婿说起来是无可挑剔的,对她女儿也好,就是思想保守了点,总是管束她,两人小打小闹的总因为一些琐事吵闹,张秀玲觉得女婿人还不错,又知道赚钱,便劝女儿多体谅他的想法,所以两人结婚了以后,女儿便辞去了工作。
自那以后,女儿更忙了,也不经常回家,不过两人逢年过节都会来看她,尤其是这个女婿,经常往家里送东西,比她这个儿子不知道要细心多少倍。
她的儿子念的是警察学院,毕业后被分配到了六合派出所当个实习警察,去上班也不过一周,竟然连着加了好几天的班,最近两天不但看不到人影,干脆连电话都打不通,也不知道去哪里执勤了。
张秀玲惴惴不安的靠着墙,她担心着里面的手术情况,身边却连个医生的影子都看不到,正在她焦急万分之时,迎面走过来两人,在靠近手术室的时候两人停了下来,戴眼镜的男人看了眼手术室后,问护士,“里面情况怎么样?”
“姜主任,崔主任说她软组织损伤较重,不过好在没有伤及关节韧带以及重要的血管,清创手术相对不难,现在里面在做缝合了,就快出来了。”护士回答。
张秀玲闻言,赶紧走上前询问,“您是主任啊?我女儿她怎么样啊?”
姜数原本是和救护车一同回来的,刚替阮元初找好了主治医生,他科室里的值班医生就有事请教他,他只好回了趟神外,完事又赶紧来了手术室,他与阮元初两次相遇都是在这种情况,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缘分,不过他还真有点担心这个女人,看着怪可怜的。
“您放心,我先扶您到那边坐一下吧,”姜数扶着张秀玲坐在了椅子上,“放心啊,崔主任的医术很好,你女儿不会有事的。”
医生虽然给了定心丸,但没见到女儿之前,张秀玲的这颗心还是一直悬着,一路焦急万分,连头绳开了她都不知道,头发散落的披在肩上,头顶松散下来,那些隐藏的白发就再也藏不住了,都说母子连心,这一点不假,她此刻多想替女儿躺在里面啊!
姜翎赫打从外面走过来,远远便瞥见了张秀玲,他的视线便再没从她脸上移开,直到发觉姜数走近他,这才收回了目光。
“看来今天老爷子这顿火,是免不了了,你小心点。”姜翎赫斜睨了眼姜数,幸灾乐祸的说道。
“好像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,我是做了老爷子最不喜欢的医生,你呢?他从政,你从商,放着给你安排的体制内工作不干,他看你也牙根痒痒,你也小心着点吧!”
“行,那就拭目以待,看到时候谁惨!”姜翎赫耸耸肩,打算等着看他好戏。
“你说咱爸怎么...一言难尽,真不想回家!”姜数摇摇头,一脸的苦大仇深。
“搁在平时还能推推,今天不回,念念那关都过不去!”姜翎赫笑着搭上姜数的肩膀,“不如你给念念带个妈回去,兴许能浇灭老爷子的火气!”
姜数瞪了姜翎赫一眼,“要带也是你先带,我怎么好抢你前面去?”
关键时刻拿弟弟出去当挡箭牌,不厚道吧?
姜翎赫抬眸,故作惊讶的看着姜数,“不用谦虚,你早就抢了。”
否则我那小侄子是怎么回事呢?
病房内,阮元初已经醒过来了,先前的腹部剧痛感已经不再那般强烈,只丝丝拉拉的有些阵痛,还没过麻药劲,听说今晚药效过了,还是会疼,不过这点痛跟她遭受过的毒打又算得了什么?熬过去就好了,只要好好调理,病痛,终归是有痊愈的一天。
张秀玲坐在阮元初的病床前,眼睛红红的,分明刚刚才偷偷哭过,可此刻看了女儿,还是强撑着,满眼心疼的望着女儿。
“妈,我没事,你别担心我,照顾好自己。”阮元初握着张秀玲的手,反过来安慰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