？”
“是因为昨晚的游行吧？”
霍影不解：“什么？”
“因为人体冷冻拿活人来做实验，四区五区的人一直在抗议，我想你是昨天看了新闻的原因。”
“我觉得你们的这位程先生，从很早的时候就表现出了明显的等级倾向。”
“你们这位程先生？”林远对“你们”二字表示疑惑。
霍影糊弄过去：“因为我觉得我跟他三观不合。”
“那么，你对现在自己所处的阶层可满意？”
“嗯？”
“从你能够自如地在二区来去，到图书馆查找资料，可以知道你至少是二区的人，你生活的街区干净又安全，走在路上不怕有饥饿的人抢劫你的财物，到图书馆不用和流浪汉坐在同一张书桌上，不需要乘坐超载的公共交通工具，你在享受着高阶层带给你福利与舒适的同时，产生了怜悯心，却没有想过，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是可以做到完全平等的，而且，一旦平等不需要奋斗就可以实现，还有人会社会的发展为自己的将来去努力吗？”
霍影猛然一惊，是了，即使在她的那个时代，又哪里有完全平等的说法，哪怕是她的年代，人的出生，是能够选择的吗？不是，那么出生会决定将来的人生轨迹吗？活到三十岁，霍影虽然不敢百分之百地说能够决定，诚然，出生在好的环境会有很大可能浪费了辜负了优势而变得落魄，但出生在恶劣环境的人想要翻盘，却是难上加难。是了，在她们的年代就已经逃不掉阶级分层，又何况是五十年后的现在。
“但是……”霍影却猛然惊醒：“阶层的划分，不代表低阶层的人就应该被赶尽或是杀绝，他们，他们生存下去的权利，不能因为阶层高低而被剥夺。对！这才是我不能接受的地方。”
“还是学着接受吧。”林远淡淡地说。
霍影疑惑地看着他。
“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，几十年以后，地球上会只剩下极少数精英阶层，而大量的底层人民被运送到其他星球，开采资源，供地球上的控制者使用。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，你们会看到那一天的到来。”
“你们？”
这一次，是霍影产生了疑惑。
林远站起身，身姿像松柏那样挺拔，在经过霍影身边时说了句：“快回去吧，这次暴动没那么轻易能镇压，还是在家里待着安全。”
说完，他大步离开图书馆，霍影座位上的显示屏黑了下去，图书馆里本就没有几个人，天空中没有暖洋洋的阳光透进来，霍影周身发冷，不敢质疑林远的劝告，老老实实坐上出行舱，回到顾炎的家。
打开门，发现顾炎已经在里面了。
“你今天……”霍影止住话，她看着顾炎合着双眼，安静靠在沙发上，便轻轻关上门。
顾炎却是已经发现了她回来，嗓子略带沙哑地问：“Sam说你去了图书馆。”
“嗯。”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冷淡，霍影简单交代自己的行程：“Sam说这是安全的区域，我闲着在家无聊，就去了。”
顾炎揉揉太阳穴，站起身走到霍影跟前，微微俯下身子，抱住了她。
“累坏了吧？”被这样一拥，霍影好似感受到了一种无力，和无奈，她安抚着他，轻拍他的背：“想要跟我说什么吗？”
“我一直在说服自己。”顾炎深深吸了口气，“我做的选择，从来都是正确的。”
“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认为对的事，只要做了不后悔就行。”霍影想要避开这个话题，说道：“其实一件事情对还是错，是需要时间检验的，我们总是草率地给它定了性。”
“如果是你，绝不会拿活人进行试验，这是你认为正确的选择，对吗？”
霍影犹豫片刻，苦笑道：“其实我给小白鼠小白兔开膛的时候，就已经把自己放在比动物要高级的层次，在剥夺他们的生命了。顾炎，这些天我想了很多，也许社会发展到你们的时代，阶层观念早已经有了更深的固化，我只想知道，这些年，是发生了什么事，让你们认为低阶层的人，可以卑微到足以让高阶层的人去操控的地步？”
顾炎松开她，走到窗前，永远都紧闭着的玻璃窗，把浓重的污染物隔绝在外。
“不努力的人就应该被淘汰，这是社会自然分级的结果，特别是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，人类就是这样把自己和动物区分开的。”
“他们是自己不努力吗？还是根本就没有努力的机会？”
“战争时期，多的是建功立业的机会，他们本该加入军队和敌人作战，结果呢，他们反而成了我们的敌人，为了抢夺两个馒头，欺负老弱，和我们的军队开站。”
霍影知道顾炎心中的坎，也不好多做劝说，轻声道：“这毕竟是少数的，不是所有人都这样的。”
“对，不是每个人都会杀人，但他们做过的事情，说出来又有几件是好的。社会分级的雏形，早在战争前就已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