必了,父亲说他年老体迈,普通的汤药喝着就行,宫里送来的精贵汤水他无福消受!”
来回几句话,沈湛要传达的意思,萧睿已明了于心。
武安侯这是无病呻吟,但端阳节那一闹,萧睿也要适当地避嫌。
“你回去代我向侯爷问好,等我有机会再去府上拜访!”
沈湛应是,顺便向他提起沈溪的事:“三哥,那小混账被老头子宠坏了,他干的事我是真不知道,等我爹好了,我把他提到您这里来,您随便教训他!”
“无妨,毕竟不是姑母生的,也许就是因为性子顽劣才使得你爹宠他吧?”
沈湛唇角勾着嘲讽的笑,“老头子最纵容的就是幼子,现在被打脸了,估计心里头琢磨着怎么出气呢?”
两人慢悠悠走着,聊了几句之后便无话,过了一阵,沈湛问萧睿:“三哥,今天早上朝会的事,你可有对策了?”
“没有,君心似海,不可捉摸,端看父皇如何决断了!”说完他冷冷勾起嘴角,脸上染上几分痞气来。
沈湛惊道:“若是陛下否决了你,你该如何呢?”
“那还不好办?本王以后就做个闲散王爷,如了他的意!”话虽这么说,可萧睿下颌紧绷,额上的青筋若隐若现,沈湛有些不信他的话。
他自小陪着他摔跤练剑,对他的脾性还是了解几分,若太子真的是简平王,那他这位三哥定不会善了!
多想无益,眼看他的马已经跑远了,沈湛也奋马扬鞭立即追了上去!
虽是炎夏,但夜静更深时,犹有凛寒之气侵衣袭人,灯火阑珊的承明殿里,一碗冰糖莲子汤也见了底。
“还是皇后最知朕心,知道朕夏夜难眠,送上这么好的东西。”
坐在旁边的常后盈盈一笑,温声开口:“陛下为国事操劳,这些是臣妾应该做的。”
皇帝突然问她:“若是朕立明郎为太子,你会不会与朕心生芥蒂?”
一听这话,皇后心中若擂鼓,轰鸣阵阵,面上却言笑自若:“臣妾不会!”
“为何?”
“一来陛下是为国家考虑;二来明郎也叫臣妾一声母后,这么多年,臣妾已视他如己出,他若能挑起这造福百姓的重任,臣妾也欣慰之至!”
皇帝紧紧握上她的手,情绪激动地说:“朕得梓潼,复有何求!”
坐了一会儿,眼看皇帝国事繁重,皇后便告退。
成熙帝盯着桌案上卷轶浩繁的文牍,手指不断轻叩桌角,殿角铜漏之声,昭示着时间在无情流逝,燃了半夜的通臂火烛上流向底座重重的烛泪,一滴又一滴,宛若在催魂夺命,灼烧着帝王心。
“高成,命人掌灯,去重华宫!”
今天在金銮殿上臣公们众口一词的做法,无异于老三在向他示威,他要去看看贵妃今夜能否安寝。
重华宫内,烛火煌煌,李贵妃身着亵衣,满头乌发随意挽着别致的发髻,看上去妩媚动人!
“这么多年了,你依旧风姿不减,看来朕果真没有选错人!”
贵妃闻言低着头笑露如花娇靥,皇帝继续开口:“今日早朝,众臣上奏立明郎为太子之事,你觉得如何?”李玉茹幽眸流光,风情别致,朝着他盈盈拜地。
“陛下,可还记得您曾经问过明郎的志向?”
那时萧睿刚好五岁,每听闻成熙帝讲述先帝扫灭群雄、威加海内之事,他会拍手叫欢,圆圆的瞳孔也会越发清亮。
“父皇,儿臣长大以后,也要像太祖爷爷一样征讨叛逆,为父皇守江山!”
后来稚语成真,他十七岁便跟着武安侯征讨四方,短短四年,轻率天真的少年已经变地眉目深沉,杀伐果断!
皇帝从过往种种里回过神,他明白了贵妃的意思,可他不知道明郎的意思,是否也和他母妃的想法相合?
“朕当然记得,可是茹儿,咱们的儿子长大了,他就会有不同的想法,朕要方方面面都考虑到,不然就是亏待了他。”
他的话让人似觉亲切,可浸淫后宫多年的贵妃怎会听不出他话里话外的疏离。
“陛下怎会这样想,您是天子,雷霆雨露皆是天恩,明郎再好,只不过一介臣子,说什么亏不亏待的话呢?况且今日朝会散后,明郎就去了城防当值,您看,他还是这么喜武,立储这么大的事也没差人来禀告一声,害的臣妾在这里提心吊胆了一整天。”
成熙帝有些讶异,问道:“你为何会提心吊胆?”
贵妃哀泣道:“因为臣妾怕。”
“怕什么?”
“怕陛下将这万里江山交到明郎手里,怕明郎无力承此重任!”
她娇媚的丽容梨花带雨,一滴滴的泪珠儿也把皇帝的心泡软了。
“茹儿,你真这样想吗?”
皇帝话音刚落,贵妃一个坚定的“是!”脱口而出,“中宫有嫡子,陛下若立明郎,将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