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你就是色令智昏!”总算找对成语,想起喊的那声嫂子,庄樾只觉舌头发烫,眉心快要拧成川字,“疯了吧你?!”
男人没接话,目光落向远处的背影,神色如常。
另一侧,乔漓迎着各种眼神走到休闲区。
打量、羡慕、鄙视、不屑......参加酒会的名媛贵妇,家中或多或少与蒋氏存在合作或竞争关系,当然也有名媛对蒋时岘本人存有心思,投射到她身上的态度自是各不相同。
唯有好奇是共同点,所以她只需守株待兔,会有人坐不住。
果不其然,有个穿淡金仙女裙的名媛拿着酒杯过来,冲她温和笑笑,“你好呀。”
乔漓回以微笑,同她碰杯,“你好。”
名媛圈,虚假又现实,面对面亲如姐妹,私下互相揭短吐槽谩骂的不在少数。当下因着蒋时岘的面子,哪怕当中有人知道她不是乔澜,她们仍会向她表露友好。
休闲区一派“乐融”。
忽然,会场外传来些许骚动,一位身着银黑格调鱼尾礼裙的女人进场——正是圈里有名的江家三小姐,江以澄。
女人短发齐肩,清冷干练,径直走向商务会谈区。
“切,嘚瑟。”
“酸不死你,有本事你也过去啊。”
“我不稀罕!”
“......”
不可否认的是,即便是酸妒的名媛,投掷到江以澄身上的目光亦存着三分歆羡。
商务酒会,主位与附属泾渭分明。
过去乔漓跟随父母参加酒会晚宴时,也是如此。男人扎推谈公事,她们永远留在贵妇圈聊珠宝讲八卦,每次见到能够昂首挺胸的女强人,乔漓都忍不住羡慕......
七嘴八舌、议论四起。
言多必失,乔漓安静听着,从中整理出不少信息。
不多时,一记清朗女声打破嘈杂,“大家在聊什么呢?”
“呀,钱太太来啦!”
乔漓随众人望过去,被称为钱太太的贵妇面容姣好,举手投足尽显优雅,看得出她人缘极佳。
等她同相熟的人寒暄完,便含笑走向乔漓。
“你是乔漓吧?”
今晚在场无一人直呼她名,唯独这位钱太太毫不避讳,看来此人娘家或夫家在京圈必有一定地位,而她有意试她深浅。
对方在暗她在明,乔漓不动声色地抬眸,眼底隐隐透出清澈的愚蠢,“你是......?”
钱太太勾唇抿笑,“我是钱韩阳的太太,宁宛音。”
......
两人相谈甚欢,临了还愉快地互相加上微信。
酒会接近尾声,乔漓去洗手间。
刚锁上门,几个女人进来,醉意连篇,嬉笑八卦。
“你们听说了吗?宋家兄弟俩玩儿换.妻.游戏玩出火了!”
“是吧是吧,他俩的老婆生的儿子好像是对方的。”
“卧槽,以后那两个小孩怎么见人!叔叔伯伯爸爸分不清,咦惹咦惹~”
水流骤停,脚步声离去。
乔漓推门出去,与对面出来的女人面面相觑,又同时移开眼,走到洗手池边各自消化天降大瓜。
流水哗哗,女人率先洗完关水,蹬着高跟鞋哒哒朝外。
不到十秒,她去而复返,到抽纸盒前鼓捣按钮。
乔漓问:“怎么了?”
江以澄回答:“外面有滩水,不处理的话有人经过可能会滑到。”
原来是这样,乔漓立马上前一步,歪头找到隐蔽的开盒键,打开抽纸盒,两人各拿一些走到外面,覆于水上。
水迹被吸干,两人相视笑笑。
“我是江以澄。”
“我知道,”乔漓说,“我是乔漓。”
江以澄若有所思地眨眨眼,而后轻喔一声,“我现在也知道了。”
来电铃声倏忽响起,江以澄指指手机,同乔漓挥手告别。
-
走出酒店,蒋时岘站在车边等她,有始有终帮她打开车门。
坐上车,司机默默踩油门升挡板。
蒋时岘从车载冰箱拿出两瓶水,递一瓶给她。乔漓接过,拧开瓶盖喝几口,紧绷的神经未有松懈。
宛若等待老师开卷的小学生,紧张感在此时达到顶峰。
今晚喝酒不多,只是被吵得头疼。蒋时岘按了按太阳穴,下意识抬手松领带。
余光微晃,看到身侧之人,他止住动作,作罢。
“说说你看到听到的。”
乔漓低嗯一声,说出脑中梳理的人物关系和她能确定的性格特征,然后重点讲了讲宁宛音,“钱太太对我特别关照。”
“哦?交到朋友了?”
“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