咒扔向咫尺的陈最。
堕妖本是无智遵循本能,但自愿堕化成堕妖的修士留有理智和修为,棘手程度翻倍。
眼看符咒就要沾上陈最的身,陈最将簪花镜扔向堕妖身后,人影消失在原地,符咒轻飘飘落下,那堕妖登时一愣,脑后传来重击。
陈最从镜中闪现而出,挥着簪花镜背面重重敲在堕妖头上。
“铛!!!!”
紧跟过来的修士齐齐抬手捂额,头顶剧痛。
那堕妖浑身震颤,牙齿颗颗崩裂,咳出一口血:“你是何人?”
陈最毫不留情,向下狠狠一拍:“是你祖宗!”
“哐!”
那修士额骨尽碎,轰然倒地。
玄生看了看那倒地的堕妖,又看了看连忙查看重伤女子的陈最,双手抬起捂住了头顶。
“你怎么样?把这个吃下去。”
那女子泪和血混在一起,低声喃喃:“娘,你来了?湘儿再也不贪玩了……”
话音一断,女子已咽了气,歪斜的脖颈后露出一枚黑色的月牙痕迹。
何妨张了张口:“这女子,竟是炉鼎。居然用炉鼎助堕妖修炼,这溺娇楼……”
泯灭人性。
众人心中皆升起寒意。
陈最看着那还有些稚嫩的面容,喉咙干涩,抬掌覆上女子眼睫,阖上她眼帘。
手心是粘腻的触感,怀中是逐渐消失的温暖。
在场之人神情不忍,无人张口。
玄生脱下外袍,矮身递给陈最:“帮她穿上吧。”
房间突然震颤,灰尘簌簌而落,脚步凌乱在房外响起,浓烈的腥气翻涌,众人心中升起毛骨悚然。
如此强烈的气味,引发在场一干修士的灵感……
有大批堕妖来了!
冯玉长剑出鞘:“我曾以为“修士”,修己心,己身,脱红尘,是为救红尘。”
“没想到,还为害红尘。”
十七八的少年眉眼还未展开,神情在一片晦暗中坚毅锐利,犹如凤凰浴火生生不屈。
“咚咚咚。”那翻涌的腥气污浊越发近了。
孟序尧闭了闭眼,两柄火红色短剑自袖口弹出:“为救红尘,初心未改。”
何妨手腕轻转,一柄折扇“唰”地伸出利刃,他端详着,眸光长明:“不入红尘,怎知无情。”
“砰!砰!砰!”那狂乱厚重的脚步就隔着一层薄薄的墙壁,一戳就破。
玄生扫了几人一眼,知他们不打算再逃,同身后修士对视,皆亮出法器:“钟家不曾有无耻退却之徒!”
“哐!”
堕妖争先恐后地撞了进来,陈最一马当先,拍镜迎向堕妖!
*
陈最喘着粗气抖落镜边的黑血,看着一地堕妖的尸体,心中愤恨依旧没有减轻,她轻轻闭眼,灵力运行一周后睁眼,盯住最后一名被吓破胆的堕妖,喝道:“你们集结要做什么?”
陈最眼眸通红,眼神凶狠,堕妖血液在她头脸溅了一层又一层,煞气冲天似阎王,比堕妖还像妖。那堕妖哆嗦了一下,才道:“天,天生娇楼主让我们在此等候,伏击宴赊月。”
“楼主?溺娇楼楼主?”
“是,是的,尊主手下共有三阁七楼十二巷,溺娇楼便是七楼中排名最低的。”
众人登时一惊。
千秋城已是修真界排得上号的修真大城,此处的溺娇楼竟然是七楼中排名最低的?
“尊主又是谁?为什么要伏击宴赊月?”
那堕妖咽了下口水:“尊主就是尊主,听说宴赊月清剿了鹊首巷,尊主大怒,让天生娇楼主对付宴赊月,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话毕,陈最直接将那堕妖解决。
受苦的人不只有鹊首巷和溺娇楼,竟然还有三阁七楼十二巷!这些地方又分别都是干什么的?
陈最心中阴霾扩大,那女子温热的体温似乎仍留在身上。
冯玉耳朵一动:“走廊有动静!”
“嘤嘤刍狗,何须在意?”
……
“……求图岭怎么了?”
“宴赊月,我不信你被堕妖包围还能走得出去!哈哈哈哈哈哈!”
陈最等人瞠目结舌听着这修真界没有流传过的秘辛,下一秒石壁分开,众人跌了出去,正对上面无表情的宴赊月。
“仙君,刚才,我们什么都没听见。”
“哦,”宴赊月嘴角勾起,逐尘在天生娇肩膀处狠狠转了转:“他们说什么都没听见呢,看来要麻烦你再说一遍了,我在求图岭怎么了?”
“哈哈哈哈哈,大名鼎鼎的逐尘君宴赊月,二十年前在求图岭不过一介乞儿靠嗟来之食呜呜呜呜呜!”
陈最当头一镜拍向天生娇。
众人:你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