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逐,逐尘君,您怎么在这?”
宴赊月皱皱眉:“把衣服穿上。”
庄阳善多看了几眼那道红衣身影,在宴赊月冰冷注视下连忙收拾好自己,知晓了前因后果:“这,居然是想要我们性命?”
“那酒和吸入的香一兑,修士便失去意识,无法醒转,任人施为。”
想起莫娘嘱咐房内不可息香,修士定要饮酒的话,陈最垂眼解释。
“我欲清剿此地,你随即秘密潜入房内,救下其余修士。”
红衣女子竟是逐尘君的人!
庄阳善不敢再乱瞟,躬身答应。他本就是断乐涯极具天赋的弟子,修为不低,潜行匿气便出去了。
宴赊月同陈最一路暗中救人,终于接近鹊首巷巷尾,在靠近巷尾的最后一间房,陈最戳开纸窗。
莫娘!
陈最毫不犹豫翻身进入:“莫娘!”
那修士同莫娘俱吓了一跳: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莫娘声音大变,看到宴赊月自陈最身后步出,压低声音气急道:“你们早就认识?”
“逐,逐尘君!”
“谁?”莫娘回头一看身后修士苍白的脸色,哪还不知道宴赊月身份非比寻常。她咬牙,脸上妩媚血色褪了干净,挣扎犹豫一瞬,快速道:“我就当没看见,你们赶紧走,鹊首巷左侧第三间屋子,地下有个密道,趁现在监视之人轮岗间隙,快走!”说着,就要把陈最推出去。
“莫娘!”陈最看了一眼已被宴赊月震慑,服服帖帖向外走去的修士,拦住莫珏动作:“说了要救你们出去的,莫要慌张。”
“你怎还说此话!”莫娘看了眼宴赊月:“虽不知此人是谁,但也不可能对付这鹊首巷身后之人,何况这世间不只一个鹊首巷!”
“不就是十派之一?”陈最看着突然哑声的莫娘。
“你怎知道?”莫娘怔愣。
“此等数量的修士,不是一般势力能有。莫娘,若说救你们,不知五宗来人够不够。”
“五宗怎会,”莫娘讶然,突然一顿,涌上泪:“五宗,自是够了。”
陈最一笑,看了眼宴赊月示意莫娘:“我看有些屋子内分明进去了修士,但此时却无人,修士都去了哪里?”
莫娘拭干泪,深吸一口气道:“我们迷晕修士,床后便有机关,将修士传入地牢,再由那些枭鹰,就是那些监视之人统一处理,至于如何处理,我倒是不得而知。”
“他们何时去地牢处理?”
莫娘思忖:“子时修士必须全部送至地牢,我会一一查房,再通知枭鹰。也就是在子时之前,他们一般都会在鹊首巷内监察,引路,顺便再看是否有修士闹事。”
陈最看了眼宴赊月。
想要有大量帮手 ,就先要唤醒这批在地牢的修士。
“莫娘,那牡丹香兑酒,可有解药?”
莫娘深深看了一眼陈最,走到桌前,敲了三下桌面,拿出一块被布包着,方方正正的东西。
“这是,呕。”那物一出,陈最当即欲吐。
莫娘面有菜色,捂住鼻子:“这是龙涎香,年头有点久。放他们鼻下闻一闻,便能醒来。”
这是龙涎香?分明是茅坑里的石头吧?!
陈最接过,转身看早已默默转过身去的宴赊月。
她叹口气,跟莫娘说道:“麻烦莫娘打开地牢机关,另外,还请莫娘多帮我们拖延些时间。”
莫娘倏然一笑:“子时三刻,过了时间,我便当从未见过你们。”
“好,”陈最回眸:“多谢莫娘。”
陈最同宴赊月互看一眼,从床后的通道内滑了下去。
“什么人?”
逐尘斜出,银光一闪,陈最大喊:“等等,冯玉?你怎么在这?”
银色光亮下照出对面两道人影,正是冯玉和……
“周小习!”
陈最大喜:“你在这里!”待看清之后,陈最眉头紧皱:“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,咦?”
周小习伤痕累累,但浑身却被微微闪光的绳索缚住,不得动弹。
宴赊月认出那条绳索:“百生缚。冯玉,怎么回事?”
冯玉摇摇头:“他被人种了堕种,受了重伤承受不住,靠着顽强的意志又坚持下来,堕种也随之反复。他又不愿变成堕妖,苦苦挣扎,不得已才用百生缚困住他。”
陈最咬住下唇,突然难以启齿。
如今情况,如何告知周小习母亲已亡?
这鹊首巷众多无辜少女,修士性命只是为满足这背后之人一己之私,但又有多少家庭暗中破碎毁灭。
陈最只觉胸腔火热,灵气上涌,在冯玉怀里的簪花镜烫了起来,将他灼出声,而此时冯玉和宴赊月突然发现——
陈最居然突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