晦气。”
她是高门贵女,自小容貌气质都是人中翘楚,嫁到苏家也是门当户对,生下两个聪慧的儿子,外人皆羡慕她一生荣华,如意顺遂,可是儿子这桩婚事她实在不满意。
“夫人切莫焦心,如今她人死了,咱们悄声发丧便罢,切不要声张。”
刘嬷嬷眼波流转,心下思量着眼前的形势。
“二少爷当年低调成婚,原本知道的人也不多。待二少爷回来,夫人好生宽慰。少爷才貌绝然,如今又有官职在身,多少姑娘排着队想进门呢。”
“是啊”
国公夫人闻言沉吟片刻:
“人死不能复生,我儿外放做官,甚少归家,他们夫妻情谊也许早就淡了。”
“可不。”刘嬷嬷忽而想起:
“这两年二少爷夫妇书信都没有几封,夫人不是知道么?”
主仆对视一眼,二人皆到中年,自然明白年轻夫妻之间,若无床笫之欢,那也剩不下几分情谊。
国公夫人想到此,心里犹如利刃刺心,眼光发沉。
“是该给我祈儿重新相看一门亲事了。此次,务必要如我所愿。”
*
芙苏腊月,河面一层薄冰,冰面下是潺潺流动的刺骨河水。
马车落水,已过了一夜。
打捞上来的马夫和丫鬟尸首已经由国公府的车驾拉走,可仍然不见少夫人身影?
天际泛白,小厮顺着河道沿途向下游寻了几里地却仍然一无所获。
围观的乡人都忍不住摇头叹息:
“这么冷的天泡在冷水里一夜,哪里还能活命?”
“既然落了水,怎么能不见尸首?”
“这汴河虽看着不宽,但是河道狭深,沟壑遍布,怕是···”
“怕是被河底水草缠绕太深,根本捞不上来···”
“唉,这寒冬腊月的,真是可怜····”
汴河沿芙苏城外流淌而过,全程八十多里,最终汇入洛水大河。
晨光微熹,人们一边讨论着昨夜的意外,一边三三两两地返回家中,收拾洒扫,着手开启新一天的生活。
苏祈归家已经是第二日晌午后。
三年前,他奉命赴任天临织造署为官,期间甚少归家,如今任职期满,官家对他甚为满意。
此番重回芙苏城,官升一级,任职芙苏织造局主事,此乃皆大欢喜。
靛蓝色的软顶官轿行至国公府大门前,轿夫恭敬地撩开布帘,只见男子一袭茶青色锦缎圆领长袍,外罩白狐裘大氅,碧色腰带上悬挂着一枚成色极好的羊脂玉佩。
剑眉星目,通身清贵。
“二少爷回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