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童花斋的魏禧让宫女给孙鄢和张平蓁用药油揉揉膝盖,“以后若是出门,你们记得戴上护膝软垫,今日你们也瞧见了,承乐宫势强,魏念雪她又总喜针对我,难免会误伤你们。”
“以后我们少出童花斋便是。”
孙鄢心想,她们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。
张平蓁挡住宫女来帮忙的手,自己揉起膝盖,“怕就怕如五公主那样的性子,我们不去招惹也是难躲是非。”
魏禧叹气,“我还是将现下这宫里情形与你们讲讲罢,如锥、银钩,你们下去吧。”
宫女们懂事地带上门,留下三人面面相觑。
“看你们一脸紧张的样子,没有什么秘辛,不过是些人尽皆知的事情,只是你们与宫中人接触甚少,了解也不多。”魏禧笑着坐到两人对面。
“中宫我就不多说了,如今就只有我与母后;承乐宫主位丁妃,是妃位中进宫最晚,只有一个儿子魏祥,因着皇子公主分开排序,列年纪最小的七皇子;德妃位主景庆宫,与我母后同时进的太子府,育有一子四皇子魏祚,现下正在济天港,在我上头的两位皇姐也是德妃之女,皆已出嫁;与四皇子同岁的五皇子魏礼和四公主魏祾乃柔妃所出;而魏念雪便是已故慈康皇后的女儿。”
她歇口气,“剩下的六七公主是不同的嫔和美人所生,而六皇子魏祎生母早逝,从前养在我陈嫔跟前,与我关系是最好的。”
张平蓁记下这些信息,内心几番挣扎过后还是出口发问,“殿下,恕我冒昧,只是我觉得此事问清是对于我和孙鄢很重要的事。”
她皱着眉头眼神明亮直直看着魏禧。
魏禧眉毛一动,“你说。”
“——皇后娘娘与您看好的皇子是哪一位?”
问下这敏感话题,张平蓁赶紧补充解释,“我不是想窥探上心,只是如今夺嫡之风已起,宫中势力又错综复杂,我与孙鄢不过小小蝼蚁,若是卷入风暴只怕是死无全尸。”
“你既明说,我便知晓你们无心。”
魏禧站起身背对二人,“我与母后无此心,最适合太子之位的长兄已故,我阿弟也已离开......可范家在后,不得不选...他们选的是程家。”
“程家......那便是四皇子了。”
“四弟五弟争夺之意已明,这几年我不曾参与这些,今后我们三个也不必参与这些。丁家与范家向来不睦,比起那些与我们无关的派系党争,反倒是承乐宫更让我们闹心一些。”说罢魏禧自嘲一哂,“这样看来,五皇妹那骄纵的讨厌小脸也没想象中那么让人讨厌。”
“哪有这样算的。”张平蓁失笑。
孙鄢正努力地理清这前朝后宫的关系,“父亲从不与我讲这些,多亏殿下才能让我知晓这些精彩。”
“你这丫头,当故事听呢,津津有味的。”
魏禧戳倒孙鄢的小脑袋。
孙鄢揉着脑袋嘿嘿一笑,魏禧与张平蓁对视一眼也笑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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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果儿,你无聊吗?”
“果儿,冰酪要喝吗?”
“果儿,这毛笔的毛怎么这么不顺啊?”
......
送走了涂娃,平日里可约着出门的张平蓁和孙鄢也被关进了宫里,日日待家无聊透顶的奚望只好与妹妹没话找话,当然了,奚硕才懒得回应她。
奚望觉得母亲实在是太不厚道,眼瞧着黄桷树上黄兰吊,蝉鸣也日夜不辍地嬉闹,在这风也吹不走火热之时,王玮然竟带着何夫子跑去庄子上歇凉,留两个女儿在登阳城中孤苦无依!
明明何夫子都放假了,为何她们俩还要念书?好吧,主要是为何她还要跟着奚硕一起上新夫子的课。
不比何夫子教的名人史记,天文地理乃至为人处世,新招的女先生是特地按着奚硕的喜好找来,琴棋书画诗词歌赋,整个人就写着静雅娴淑,但在奚望看来无不在附庸风雅,无病呻吟,属实无聊至极。
按王玮然冠冕堂皇的话说,“做母亲的不能厚此薄彼,妹妹学的,姐姐自然也要学。”
于是奚望仰天望地间将琴弦弹断了三根,别误会,不是因为太努力而是因为太不用心。
奚硕倒是弹得一手好琴,新学的曲子正适合让人清心降火,若是在午后弹起总会给奚望弹昏睡过去。
“阿姐,明明你唱军中歌也不难听,怎么就没有弹琴的天赋呢?”
奚硕如是评价。
奚望只有呵呵一笑,她那练刀枪剑戟,拉弓磨箭的粗手在弹琴的时候没拥挤打架就算好的了。
不过好在两人在下棋还是有共同语言,不论是修身养性的文棋还是不死不休的战棋,都能让两姐妹你来我往复盘推演许久。
这日,奚硕正在练字,而奚望正趴在案几上百无聊赖。
有小丫鬟给奚硕呈上一帖,奚硕看了看与奚望说道:“阿姐,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