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来的地方仍是不知何处,放眼望去的只是一片没有边际的大漠,穗安眼前闪过一道糊影,便注意到一个正在飞奔的?犬在撕咬着比它更小的妖物。
穗安正待破口开骂,突然冲着她来的妖物更多了,瞳孔一缩,火气渗出:“狗吃屎的,敢诓我!”
她转身想跑,追着她的妖物越来越多,她从来没有在一个地方看到过这么多妖兽聚集在一起,情急之下,她当即转身化出冰刃,朝身后掷去,跃上半空蹬着地上的走兽后背,又化出不同的利器向身后击出,但寡不敌众,她逐渐开始吃力。
上方飞来另一只妖物,嘴巴张得老大,它似乎是想把穗安一口吞下,穗安把灵光笔化为灵光剑,脚下一蹬,跃起一斩,把妖物分为两半,尸落下地,一群饥肠辘辘的妖物涌成一堆,分食着掉落下去的尸块。
半空之中又多了几只妖物,穗安执剑向前,想跃到另一只妖物身上,刚跃到一半,地上的走兽也跟着一跃,一只利爪牢牢拖住穗安的右腿,只要再用力往下一拽,穗安也许就能被分食了。
正当挥剑斩下,穗安便感觉到有人扣住自己的腰,哗啦啦的锁链声伴即而出,她什么也看不清,只感到一道剑气划过,朦胧的视线里,地下的妖物和刚刚在空中的飞禽竟全都被一剑斩伤了,有的则是当场毙亡。
“抓紧,别掉下去了。”
一句又沉又温的话语传来,穗安抬了头,她想要看清救自己的是何人,日光照射得刺眼,落在那人的后头,使穗安看不真切,但明明他就将自己攥得很紧,又怎么会掉下去?
待到落地,穗安才看得清楚,眼前是个个子很高的男子,穿着一袭黑色长袍,赤着脚,长袍没有点缀,像是就寝前褪去了外袍的那种样式,就连他的头发也没有束起,额前的短发将脸遮了大半,看不清面容,唯一引人注意的,是他的双手双脚都被锁链给扣住了。
穗安愣了半响,缓缓指着他手脚上的锁链,想着是否要以示报答,说些帮他弄开看看的客套话,男子随即道:“哦,这个,我暂时弄不开,不过,快了。”
他的话语缓慢温和,虽然看不太清脸,却能看见他的嘴角在微微的笑着,也不知这人好不好说话。穗安想着是否能向此人问问路这样。
反应过来,穗安点点头,想起方才他一剑就能斩杀这么多妖物来看,却也弄不开这几条锁链,那自己也不大可能帮他弄得开了。
男子又道:“这里日头大,我带你去那边吧。”他指着前方的一座石壁,穗安在这里被妖物追着跑了一大圈,竟未曾发现过这座石壁,倒不知是怎么凭空出来的。
她跟随男子入了石壁内,脚刚迈进去一步,便被里面堆成墙那般高的书籍惊到了,且这里还有四头石像,每一头颈脖上都拴着一条锁链,而锁链的另一头则拴着一只手,或是一只脚。
被拴着的,正是这位男子的四肢。
而这四尊石像被穗安看出,乃是四头凶兽,名为:鸑鷟、饕餮、魍魉、隨兕。
其中,穗安只知道饕餮是上古凶兽。
若是寻常人,大概会遐想“劳请四凶兽坐镇,锁的是何人?”
但看见这四凶兽在此,穗安顿时定住了脚步。
男子似乎瞧出穗安心中所想,只是转身冲她笑笑,并没有打算作何解释。
穗安强行挤出一个比较镇定的笑,道:“敢问这位朋友,这是何处?”
朋友:“魔界荒域。”
一瞬间,穗安愣到定住的脚步像是不知如何迈开来,此时此刻,她只觉得前面的这位“朋友”是准备把她清蒸还红烧呢?
这荒域也怕是很久没来过生人了,否则外面的妖兽也不会沦落到分食同族这种地步。
她一瞬又觉得这位“朋友”微微笑着的模样极为狰狞,怕是觉得马上有生人可以吃高兴坏了吧?
而关于这位“朋友”的传言,穗安做为神都的星君自是听说过的。
五百年前神魔大战,除了魔界的老弱妇孺活下来逃难了,还剩一位魔帝之子。
魔界和神都的大战并没有分出胜负,虽然后记关于这位“魔帝之子”的传言并不多,只是记载到他青面獠牙,喜吃活物之说。但这多是为了吓唬神都里那些喜欢跑到各地的毛孩子,防止他们跑到这里被妖兽吞食。
穗安在心里呐呐了一下,青面獠牙……说实话虽然看不清整张脸,但也不像。
相传,大战之中,神都上一任写命簿的星君与之相死搏斗,最后,哪位不知名的星君以命相搏,也只能把这位“魔帝之子”锁在荒域中。
穗安缓了缓,其实自她被这里的妖兽厮杀时,她就猜测这里是不是魔界荒域,只是不大确信,直至看见这四凶兽以及这位被锁的“朋友”,便才壮胆问了问。
她将身后的灵光剑握紧起来。
此刻她只觉得真是坟上冒青烟倒霉透顶。入个山还能闯到可能几百年都没人来过的死地方,还碰到“魔帝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