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!
江饶自是注意到了这一细节,又假装自己一无所知。
想和合卺酒?看你耍什么花招。
毕竟,他不觉得这小小狐妖能在今夜将他如何,何况他也不会在这里待一整晚。
什么婚礼,什么魔后,只是按照承诺给狐族的报酬罢了。
只是他面上装作不在意,心里却被重重一捻,挤出了些苦出来。
这苦涩渐渐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,他的耳边又想起那道声音。
“师姐,以后我的婚礼……你会参加吗?”
少年似有若无的试探着,又不敢过于直白表露自己的心迹。
那少女声音清冽,像山间清泉,泻入他的心中:“当然会,师姐还会给你准备一份大礼!”
那时的少年听了觉得心里不是滋味,如今的这人却再不敢有过多索求。
师姐。
阿灵。
我成亲了。
我穿着你说过我穿着最好看的衣裳,你答应过我的,你来看看呀。
符予灵偷瞄他一眼,在他眼里看到了一抹灰败之色,震惊之余又看了一眼,却未看出异样。
是她看错了?
罢了,正事要紧。
符予灵趁着刚刚江饶伤神的间隙,将准备好的荀香子水悄悄倒入两杯酒中,将酒端至江饶眼前。
大有“你看我让你自己选一杯,这还能有鬼”的架势。
谁知江饶淡淡看了一眼这酒,将两杯都拿起,又放回了桌上。
“在此之前,吾有话说。”
有话快说有屁快放。
但符予灵不敢露出破绽,只能含羞低头,微笑说好。
同时用余光死死盯着被他放回桌上的两杯酒,生怕他给自己偷梁换柱。
“魔后之位是吾对你父王的承诺,你想做何吾均不会干涉。”
想做何?
想捅了你。
符予灵表面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,轻抿了抿薄唇,娇羞道:“此后我必尽心竭力侍奉魔主。”
江饶觉得她靠太近了,不自觉离她远了些,又道:“你我仍住自己住处,不必有过多往来。”
符予灵心道,你当谁想和你一处?万一你一个不爽把我杀了怎么办?
但面上不显开心,却是有一丝落寞。
“魔主大人可是嫌弃我了?”
她一面假装失意,一面在心里想着如何才能顺理成章的提出喝合卺酒这件事。
看江饶这样没打算喝啊。
她心中还在思索,便听对面的人回复。
“是。”
?
你有病吧?
虽然江饶话说的难听,但无疑又给了她一个表演的机会。
她好像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般,很快就红了眼眶,趁机又举起桌上的两杯合卺酒,抽抽搭搭说道:“既如此,劳烦魔主跑一趟,这合卺酒喝了,您就回去歇着吧。”
江饶饶有兴致的看着对面这小妖装模作样的哭。
不过说来也多亏了这幅好皮囊,才不叫人生厌。
但江饶自己也没有意识到,从前他对除符予灵以外的任何人都毫无兴趣,众人在他眼中更无美丑之分。
他随意选了一杯,还未有所动作,符予灵细嫩的胳膊就已经熟练地绕进了他的手臂。
正是要喝,却听见对面人略带玩味的说:“这合卺酒是修真之人的规矩,公主也如此熟稔?”
符予灵闻之顿生冷汗。
狐族竟然没有这规矩?
那上次自己提的时候阿商那家伙为什么没有问一句?
白宁一直生活在岐山宫中,她的年纪还这样小,有谁会跟她讲合卺酒这档子事呢?
江饶恐怕是知道了点什么……
只是他究竟知道了多少?
他既早知道这酒有问题,却还是在此与自己虚与委蛇,是不是他又掌握了些别的线索?
他有没有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?
想到自己的计划原来一产生就宣告失败,还偷鸡不成蚀把米,符予灵顿觉心气不畅,气血攻心,竟是当场吐了血。
江饶内心冷笑,苦肉计?
符予灵望着眼前这酒,它不仅是杀人毒药,还是她的救命灵药。
事已至此,她一口将自己这杯酒喝了,又从江饶手上夺过另外一杯喝下,表面上泪水涟涟,实际上背后冷汗连连。
“话本子里说,两人喝了合卺酒,便可生世不离……”
她的身体其实还没有恢复好,被烈酒呛了喉咙,猛咳了一阵,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。
但符予灵是谁,一计不成,再生一计。
苦情戏这不就来了!
她拼着最后一丝力气,眼中布满求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