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城,因境内多白沙土而得名,居于硕野东岸,与玄渊彼岸礁相邻,是最先与玄渊有来往的陆域王室,在玄渊与硕野未通贸易之时,凡入玄渊,必经白城。故白城又被称为水陆之城。
——《山川实录·硕野》
姜忘忧醒来的时候,已经是第二日正午了。
一旁的从欢姑娘显然已经起来好久了,此刻正坐在窗前看书,手放在书上,眼睛却盯着窗外,不知在想什么。当晚,云依川散值之后,回到住处,拿了那两本书,便直奔小酒馆。
此时已经是深夜了,小酒馆已经打烊,姜忘忧便坐在酒馆门外的桌前等着,一个人一壶酒,对着月光,自酌自饮。
看上去很是快活。
“姜姑娘好兴致!”
“你这么快来了呀!”
“快?”云依川指指店门口打烊那两个字。
姜忘忧带着醉意,晃晃酒瓶,“我已经喝了两壶酒了。”
云依川察觉到她的醉意,身子向后一仰,“我以为你多能喝,两壶下肚就这样了。”
姜忘忧摇摇头,还要去拿那壶酒。
被云依川拿开,“别喝了,我母妃说了有些人不能喝酒。”
姜忘忧像是反应过来什么,“王妃说的对,但是开心了就要喝酒,不开心也要喝酒。”
云依川盯着她,“那你现在是开心还是不开心!”
姜忘忧陷入沉思,努力思考后说,“开心大于不开心,你去昆仑找过我,我很开心!男人都不是好东西,我不开心!”
云依川笑了,“哈桑又得罪你了?”
姜忘忧摇摇头,“哈桑、嘉荣、屿白,还有慕情都不是好东西。”
云依川很庆幸没有听到他自己的名字,思考了一下凑近她问,“那北鸢呢?”
“北鸢?对,对,北鸢是好人。北鸢和他们不一样。”
云依川吸了一口气,向后坐回去,看着她问,“那我呢?”
姜忘忧似乎有点困了,她睁了睁眼确定眼前人,是云依川,“你是好人,但是你坏,欺负我,人家都为我回来开心,只有你讽刺我、要不是看在你去昆仑找我的份上,我这顿饭都不跟你吃。对不跟你吃,我要回去找从欢吃,说着就要起身。”
云依川起身摁住了她,“你这样去哪儿呀,你不是找我吗?找我过来就是骂我呀!”
姜忘忧此刻好像缓过来些,“对对,我来不是感谢你的。”
“你可一句感谢都没提!”
姜忘忧并没有听进去,“我是来找你要书的,昆仑,我的书,从欢说你收走了。”
云依川摸摸怀中的书,又看她现在这个样子,放弃了还给她的想法,“倒是还记得书!你住哪儿从欢那儿吗?”
“我不住从欢那里,住哈桑那里,跟哈桑在一起,当然住在哈桑的公馆了。”
“好好,我错了我不该拿你和哈桑开玩笑。哈桑已经走了,公馆也不能住了。”
“就住公馆!”
姜忘忧坐着不走!
于是他凑近姜忘忧说,“公馆不能住了,带你去住店好不好,桑海田最好的客店!”
姜忘忧却看着他身后的方向傻笑,“从欢!”
“你现在醉成这样,我送你回去,从欢姑娘肯定会对我不依不饶,我可不想听她数落。”
姜忘忧还是笑着,“从欢!”
云依川意识到什么,顺着姜忘忧的目光看过去,发现他斜后方的三楼,窗户开着,从欢正倚在床边看着两人。
此刻看到云依川,皮笑肉不笑的对他说,“云依川,把她给我送回来!”
云依川这才发现,这条街的对面,便是从欢住所的后墙。
“从欢姑娘,我真没有那个意思!”
“哪个意思,赶紧把人送回来!”
说罢人退了回去,窗户也被关上!
姜忘忧却笑了,“你为什么要解释?”
“我也想知道!”
云依川拽起姜忘忧,扶着她向从欢处走去!
“从欢。”
“醒了。”从欢转过身来,身上带着疲惫的笑容。
姜忘忧有些惭愧,“我昨天喝太多了。”
从欢嗔怒,“对呀,差点被男人骗到酒店,幸亏我一直在楼上盯着。”
姜忘忧回忆起昨天的事,也有些难堪,也是此时才想起昨天找云依川的目的,“我的书?”
“这两个吗?”从欢将看了一半的书递给她。
“真在他那儿?”
姜忘忧接过书,满脸惊喜。
“为了两本书差点将自己卖了。”
“何止卖了,我可是差点将命丢了。”
姜忘忧不以为意,笑着将书收起来。
然后向从欢问道,“从欢,我们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