界里,斯莱特林魁地奇队游刃有余的弗林特队长笨拙得像个新生儿。
她逆着方向向弗林特走去,最终行进的人潮把他们推到了彼此身边。
在又看到奥罗拉脸庞的那一刻,高大的男孩收敛了所有迷失麻瓜世界的不安与焦灼,他原本准备了许多话,最后却只说道,“我从来没有觉得我那么需要你。”
他说得又轻又快,在奥罗拉来到他面前时就恢复如常。他以为奥罗拉·平斯不会注意,可一抬眼却发现,女孩狡黠的蓝眼睛正望着自己。
“谢谢。”奥罗拉挑着眉毛说道。
似乎从没有人告诉弗林特,他以为轻声的自言自语其实落在她人耳中一清二楚。这样近的距离,亳不会被外在的喧嚣所裹挟。
马库斯·弗林特还想说点什么,奥罗拉却伸手拽住他整洁挺括的衣领,恶作剧般地在他的脖颈烙上指尖的凉意,从他脖子上取下来一条银灰色的丝巾——那是弗林特眼睛的颜色。
巨怪低着头温顺无比,被拿走所有物也没有任何抵抗,仿佛她随心而行的一切事情都如饮水呼吸般自然不过。除了那掩饰不了的,能比喻成急促鼓点的心跳。
奥罗拉·平斯把丝巾系在两人手腕上,像一段短短的绳结,维系着恰当又紧密的距离。
他们一路无言而安全地走到集市的尾端。直到弗林特放松下来才发现,丝巾不知何时被挤丢了,他们早就无知无觉牵住了手。
“奥罗拉……此刻的你在想什么呢?”弗林特悄悄感受着掌心的温度问道,随后,他看见奥罗拉·平斯神色如常地松开了手。
“我在想我想要做的事。”
马库斯·弗林特觉得两人像是在猜谜,但他毫无理由地挣扎出一丝期待,“那你想到了什么?”
“我的思绪刚好被你的心跳声打断了。”
奥罗拉是个对自己诚实的人,她放任自己尝试,却发现自己的心跳依旧平稳得如潺潺流水。
也许她想错了。
奥罗拉下意识忽略了巨怪一闪而过的失落,视线落在了一旁的小摊上,“你想吃冰淇淋吗?”
弗林特犹豫了片刻,最终诚实地点了点头。
广场的喷泉边有一排长椅,许多麻瓜们坐在附近一边吃着甜品,一边晒着苍白的太阳,场景温馨而悠闲。
奥罗拉在薄荷巧克力和草莓奶油之间很是考虑了一会儿,和弗林特找到位置坐下时,冷风拂过她的长发,空中晃晃悠悠飘起了小雪。
她伸手尝试着接住一片雪花,转头却看见弗林特依旧盯着手中的冰淇淋发呆。
“麻瓜做的冰淇淋是会融化的,即使是在冬天也只是慢一点。”
奥罗拉吃着薄荷巧克力冰淇淋提醒,“如果我是你,我会在它融化前问出我想问的话。”
“我在想……刚刚我们一起穿过人群的那一刻,心底是否有着同样的感觉。”
“我在想,你心里的我是什么样的。”
深藏的话语受到鼓舞般脱口而出后,马库斯·弗林特忽然觉得自己卑鄙而矛盾,他明明开始坦然地不期待回应,却又因为近在咫尺的心动忽然变得无比贪心。
“你在想我有没有也爱上你,哪怕只是一个可能。”
奥罗拉尖锐直言。马库斯·弗林特耳朵通红地转头看她,由惊讶至沉默,没有反驳。
“马库斯·弗林特,听好了。”
奥罗拉放下手中的冰淇淋盒子,认真地看向弗林特,伸出纤长的手指托起他的下巴,迫使他低垂的视线慢慢落到自己脸上。
“我并没有爱上你。”
这是意料之内的答案。
“但你是特殊的。”
融化的冰淇淋“啪嗒”一声滴落在华贵的衣料上,而敏捷的追球手浑然未觉,马库斯·弗林特浑身僵硬地一动不动,眼中翻涌的灰色海洋出卖了他震颤不已的内心。
“好,现在轮到我提问了。”
奥罗拉收回贴着他脸颊的手指,仿佛收回了一个美梦,“你爱我。”
马库斯·弗林特毫不犹豫地点头,语气温柔,“你什么时候也有了摄神取念的天赋呢,奥罗拉。”
奥罗拉笑了,“那么弗林特,爱是什么呢?有人曾经问过我这个问题,现在,我想要问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