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锦婳彻底松了口气,她日日到东市口盯人,却一无所获,心里不安日盛,没想到陆寒霄闷声就把事情办了。
她看着他,认真道:“多谢。”
不管昔日多少龃龉,她此刻是真心谢他。
陆寒霄褪下繁重的外衫,还是那句:“你我之间,何必言谢。”
他不喜房里有生人,像穿衣洗漱这种琐事向来不要人服侍,忽地,一双纤纤玉指搭在了他的腰带上。
“我来罢。”
宁锦婳低着头,沉默地服侍他更衣。
他今日穿的是亲王蟒袍,又是冬天,一层一层十分繁复。他倒是十分听话,让抬手抬手,让转身转身。但宁锦婳许久不做这种事,手生了,竟让两个衣带缠在一起,成了死结。
她一时有些羞囧。
前日抱琴的话她听进去了,她也放下身段讨好他,可惜宁大小姐自幼身娇肉贵,哪里做过种伺候人的活儿,即使初成婚时两人柔情蜜意,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,她早就忘了。
陆寒霄忽地低笑一声,胸膛上下起伏,“婳婳,别急。”
他低着头,目光好整以暇。他身形比宁锦婳高许多,从他的角度刚好看到她鸦羽般的睫毛翕动。
暖黄的烛光衬得她的肌肤如玉,他不自觉伸出手掌,抚上她的脸颊。
宁锦婳心头一悸,被吓到似的后退几步,不自在道,“我、我先去休息了。”
步履十分凌乱。
陆寒霄微勾唇角,大掌一挥,方才难为宁锦婳半天的衣带直接撕裂开。他利落地换好寝衣,脚步不紧不慢,向内室床榻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