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使幻术将宇文瀚的血渍隐去,与将他抬入了自己的房间。
百里佑言用了些西旖秘药,忙碌不多时,便抬起头来:“已无大碍了。”
李成言和宇文冶同时舒了一口气。
宇文冶本不欲多言,但锦国皇子受伤并非小事,他轻声问道:“今天这是?”
李成言摇了摇头:“我与师兄只是正常切磋,但谁知他会被我伤成这样?我察看过他那断剑的切口,十分整齐,实在像是被利剑所斩。”
百里佑言蹙眉道:“正是,六殿下的伤口也似被利刃所伤,只不知为何会如此?”
宇文冶见两姐弟一副愁眉不展的神色:“左不得便是谁在剑上施了法术罢了。若是为着祸害成言,倒也不必搭上锦国皇子,想来多半还是冲着六殿下来的,只是正好今日成言与他一组试炼,这边无辜受了牵连。”
百里佑言洗净了手,抚了抚李成言的头发:“宇文公子说得在理,你倒也不必思虑太多,一切待六殿下醒来再说吧。”
话虽如此,是夜,李成言在隔壁厢房里,始终睡得不大踏实。
不知几更了,他干脆起身披了衣服,走到自己房中去察看宇文瀚的情况。
一推开门,李成言吓得差点跳了起来——
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立在宇文瀚的榻前,俯身低头,察看榻上之人的情况。
“你又在做什么!”
李成言上前去,一拳打在赤星乙的腰上。
赤星乙顺手将李成言揽在臂间,指了指榻上的人:“这就是那个宇文瀚?”
李成言“嘘”了一声,从赤星乙的胳膊下钻了出来,前去察看宇文瀚的情况。
“怎么还没醒?”
“早醒了。”赤星乙得意地说道:“不过我织造的星尘咒语还未散,他还困在梦里而已。怎么样?我有没有帮你出了口气?”
李成言愣住了:“什么?”
“你不是想嬴他吗?”赤星乙满不在乎地说道:“帮你教训教训他,今日你到底赢了没有?”
李成言恨不得提刀劈开赤星乙那棕色的脑袋瓜子:“红妖怪!你是不是弱智?这人是锦国皇子啊!你到底是在教训他还是教训我?若不是这人今日未当场声张,我怕是已经被乱刀斩死在锦国皇宫了!”
赤星乙摊开双手:“是么?死了正好,我看我的借魂玉丹正需要换个聪明点的寄主。”
其实赤星乙方才探察宇文瀚情况之时,已觉情况有异。他不过是施了个妄境法术,说白了也就是些迷魂障术,可这宇文瀚却明明白白受了伤。
按理说,王宫里切磋,应当不至于此吧?
不过……
赤星乙看了看气急败坏的李成言,转念一想,这个蠢货,能做出什么都不稀奇。
他伸手抓住李成言的脖子,将他拉过来,用手搓着他的头:“明知道人家是皇子,你还这么勇,有几个脑袋,够这么折腾的?”
这妖怪总喜欢把李成言当个汤圆团来团去的,往日李成言心情好时倒也懒得跟他反抗,当然,他的身板儿也没法跟赤星乙抗争。
但今天李成言心里乱糟糟的,赤星乙刚开始搓他的头顶,他便一跺脚:“把你的爪子拿开!”
赤星乙扳过他的头:“发什么脾气?”
李成言瞪着一双眼:“你先把那什么咒语解了!”
赤星乙的脸色突然冷了下来:“我只会施咒,不会解咒,要解你自己解。”
李成言彻底对这胡搅蛮缠常的妖怪无语了,干脆坐在宇文瀚的床边:“那他几时会醒?”
半晌,也未听到答音。
李成言侧头——
赤星乙早已没了踪影。
李成言伸手理了理自己被搓乱的头发,心道,这妖怪越来越过分,今日惹了祸,我还没怎么说他,他竟还嚣张起来了,喜怒无常,恣意妄为!
待宇文瀚的事情了结,总要教训教训他才是!
道理是这个道理,可李成言想到刚才赤星乙一副横眉竖眼的模样,越想越气。
他干脆咬着牙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把——
“啊!你有病啊!”
赤星乙的声音从窗外传来。
李成言呲着牙露出一丝微笑。
切,杀敌一百,自损一百,合算不合算他不管,反正气是大半消解了。
— —
宇文瀚支起身靠在榻上,先摸了摸自己的肩胛,动了动胳膊,接着,便将目光投向四趴在旁边的李成言。
“喂。”
这人睡得还挺沉。
宇文瀚伸手戳了戳李成言的脑袋:“喂,醒醒。”
李成言揉了揉惺忪的双眼,然后突然醒过神来,两手扶住宇文瀚的胳膊:“你醒了!可有……可有什么不适?”
他不知赤星乙的星尘咒语会不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