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祈迹道。
步倾也轻声道:“刚刚那些家仆向你求饶,若是以前,你一定会迟疑。”
祈迹这会儿正往另一个树上飞跳,没有看她,直直答道:“此一时彼一时,那些人本来就作恶多端,死不足惜,只是碍于他们的主子,既然你杀了祁正,他们也留不得了。”
步倾浅浅一笑,道:“过了今晚又如何,就像纸包不住火,早晚会暴露的。”
听罢,步倾能感到祈迹身体微微颤动,身体顿了顿,才继续往前飞去。
月色盈灰,流云缓动,夹带着丝丝凉意,二人不停穿梭,远离树林,两个身体的温度都无比冰寒,显然比夜晚的温度还低。
祈迹突然道:“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,总之,我会保护你。”
祈迹并没有看到步倾听完他的话,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表情,只是知道她把脸贴到自己的肩头靠着。
步倾声调轻微,道: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把剧情搞砸了……”
实在太累了,后来祈迹说了什么,步倾没有听清,就沉沉睡了过去。
……
次日,步倾是从自己的幽水院醒来的。
院里院外都充满了声音的嘈杂,并不是大吵大闹,是嘀嘀咕咕,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,都在交头接耳谈论着。
有幸已经守了一夜,这时端了一盆水过来,瞧见步倾醒了,小碎步跑了过来。
她道:“小姐,你醒了,来,我给你擦擦脸。”
说完拿了一条布巾,轻轻点点地给步倾擦拭着脸上的血迹。
有幸边擦边道:“昨晚我给你上过药了,怕吵醒你,就没来得及给你擦干净,放心,有时间我们去找城里卓大夫看看,他医术出了名的好,绝对不会留疤的。”
步倾揉着眼睛,点点头,应道:“我没事,倒是这城里人都怎么了,这么吵。”
有幸迟疑了一会儿,抿紧嘴唇,想说话,又吞了回去,未答。
步倾脸碰了水,终于清醒了,慢慢走到茶桌前,坐下,轻声道:“长乐王府出事了。”
忽地,有幸收紧了声音,忍不住热泪盈眶,哽咽道:“小姐,你受苦了,我知道三生,三生她肯定,肯定没了……”
被有幸这么带着情绪,步倾竟也有些吞咽囊梗,眼中染泪。
她颤微微道:“是,三生已经被我葬在了城南,不过已经有人为她陪葬了,虽然、虽然她可能还是会死不瞑目,但至少不会含冤了吧。”
有幸一个腿软,身体倾斜,只得用手抵住了茶桌。
她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,又有了力气,忙忙道:“小姐,我知道,我什么都知道,其实早些天我早就发现你不对劲,昨晚你故意支开我,我反应过来立马去找了太子殿下,后来他把你送回来的时候,你脸上,身上都是血,我真的好怕。”
步倾许久不见地莞尔一笑,道:“就知道是你找的祈迹,你怕什么,你家小姐是什么人,神通广大,你别瞎担心了。”
“那、那长乐王府的小侯爷,也是你?”有幸故意把声音压到最小,问道。
步倾长长叹了一口气,道:“嗯,是我,我干的,说了,你家小姐神通广大。”
闻言,有幸木木地愣在桌旁,眼神涣散,难以置信之色甚是明显。
步倾又勉强笑了笑,才打断了有幸的目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