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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昊一早便带着有幸偷偷摸摸去了昌州南的城郊,寻了个安静的地方踏路。
一路上二人歪歪扭扭,一会儿嘻嘻哈哈,一会儿又彼此沉默,这次从皇城出来,司昊能和有幸相处的机会数不胜数,但到现在还是一番怯意,不敢过多言语,生怕说错话。
而有幸是个专攻对别人的事上耍嘴上功夫的,对自己身上却能掉几个档次。
比如在步倾翻墙打洞,勾搭祈迹,欺负外人,以假乱真上,可谓是出谋划策的军师,但放到自己身上,就只有傻笑的份儿。
冷场了一阵子,有幸故意放慢了脚步,像司昊近了一步,道:“你说我家小姐,是和太子殿下更般配,还是和洛仓兰更般配?”
这问题着实问懵了司昊,可立马又反应了过来,道:“什么?!呸呸呸,洛仓兰那个骚狐狸精,太子殿下和步小姐可是先皇亲自定下的娃娃亲,他非要插一脚,整天在步小姐面前显摆,花孔雀一样,可是殿下非说什么无碍无碍。”
有幸噗嗤一阵笑,道:“每次提到你家殿下你就急了眼,哈哈哈……我倒是感觉,我家小姐可以做个城主,也整个三妻四妾。”
“万万不可!绝对不可!”司昊急躁道。
有幸回头,正经道:“为何,为何你们可以,我们就不行呢?”
司昊顿了顿,脑子里把各种猜想轮了个遍,最后定格在有幸生气了,头脑又开始一阵风暴,随即,他双手连连摆手,脱口而出:“不不不!我从未这么想过,有幸,从你第一次跟着步小姐来见我家殿下,我就喜……!”
话还未出,司昊突然发现自己要说什么了,立马停了下来,“啪”得一掌拍在脸上,捂住了嘴。
“果然最近没少和我家小姐学,给你榨出来了吧?你喜什么?喜欢云?喜欢这树?喜欢远处那个丹红色衣服的窈窕淑女?还是喜……”有幸犹如咄咄逼一样,问道。
可她的话也未说完,一双有力的手臂便把她拉入怀里,另一只手死死紧扣,让她几乎无法呼吸。
只听司昊在她耳边颤颤道:“喜欢你!以前喜欢的是你,现在喜欢的是你,以后喜欢的是你,只有你。”
此时的司昊,除了脸颊有些许殷红,便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胳膊上,任何时候都没有比此刻更认真,更坦诚。
有幸没有说话,但能隐隐听到司昊背后那微微的窃喜声。
“好像我们两个只有谈起小姐和殿下,才能有机会释怀,倾心谈我们自己。”有幸道。
司昊松开了手,握着有幸的肩膀隐隐笑道:“哦,是,好像每次不谈他们,我们两个都开不了口,嘿嘿。”
可有幸又没有回话,只是静静站着发愣。
这下司昊又陷入了自我怀疑,莫不是哪里又惹到有幸不开心了?
想到此处,司昊立马转变脸色,手忙脚乱道:“我不是,我,我意思是……”
有幸转神,颇感无奈,勉强用双手抓握住司昊的一双手,示意他冷静,道:“哎……你放松点,不要每次都非要揣摩我的心思,其实我没那么难猜啊,我是说,我感觉小姐和殿下,是我们的福气。”
听闻,司昊脚底用力一蹬,整个人一直愣,呼出一口气道:“对!对!是我们的福气!”
有幸从来不觉司昊是个脑子不开窍的武力将军,反倒觉得是个傻小子罢了。
顺着岸走下去河边,有幸踢了一脚河边的石子,有几个小个头的石头,被“砰砰砰”得打入仅有的薄薄的一层污浊的河水里。
河床的淤泥,发出阵阵的恶臭,但这种恶臭,总是又掺杂着说不出的腐臭,很让人恶心,司昊感觉这种场合不合适,便拉着她往回上去。
司昊皱眉道:“有幸,这河水太脏太臭了,走!我带你去城中,采买一些新鲜的玩意儿。”
“嗯,听你的吧,走!”
有幸顺便扯着司昊衣袖,爬上了坡。
眼看太阳下山,落日的余晖整整齐齐地躺铺在窗棂,暖暖的和风此时已经有些瑟瑟发凉。
步倾突然听到几下“咚咚”的敲门声,开门便看见是祈迹。
他满眼紧张又带着心疼,急急用手去碰了下步倾伤口的绷带,问道:“我一天不在,你就受伤,我看看伤口!”
“一点皮外伤,算不得什么,无碍无碍。”步倾挡下祈迹的手,放了下去,回道。
其实,她已经无暇顾及什么伤口,只清楚此时几人可能已经深陷龙潭虎穴,一心想着如何让步或和大家都避开这次灾祸,便没有时间理会祈迹。
祈迹虽然有些疑惑,但还是问道:“倾儿,你是有什么心事吗?”
步倾伸手把祈迹拉到面前,认真道:“祈迹,你真的了解你的老师吗?”
“自是了解的。”祈迹道。
“行吧……商量个事儿呗,借你的司昊几天,好不好?”步倾不再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