杀,但不会有人记得清那些死去的士兵,亦不会有人知道银袍小将孟长风,或是白衣的褚泽。
想从尸首堆绕过的阿泽很快发现无法避免,她只好踩着尸体缝隙,一步一步,磕磕绊绊地朝无极关大敞的关门走去。
关门却疾驰来一道青影,在看见她的一瞬,勒马翻下。
她刚缓开的眉目又霎然一紧。
青影已然到了她身前,面具遮挡下,他深清的眼中所有神情化作水一样缓慢流淌着。
她垂眸下去,不想读懂一分一毫,因为那些往往让她愧疚心乱。
吕熠却不再顾及什么,抬起手似要帮她擦尽面上的尘与血。
微凉的指尖还未触及她面,她便侧首避开,那手一怔,似失去牵引的线偶,极轻极缓地垂落下去。
“我没事。”她心一牵,想拉他进去,手上又淌着血,不由朝后缩了缩。
二人就这样静静站着,身边无数的伤卒搀扶而过,已无力再看他们一眼,他们恍若皆不存在,但相对彼此,又是唯一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