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时一行人从将台岭出发,御剑飞行只三个多时辰便到了崤山脚下。欧冕流并没有让众人在山脚稍作休整,等到天亮再上山,而是径直拜山而上。
随着接引门童到达兰台已是巳时。
“文允一直静候冕流兄亲至兰台,却怎么也料想不到你是这般繁琐地拜山。”
还未登上兰台,便见苏文允拱手行礼,朝着欧冕流寒暄起来。
欧冕流回礼,带着距离感道:“初登崤山,自然是依照礼法,送上拜帖。”
“拜帖从山脚按程序传到我兰台,少说也要耗费几个时辰,愚晚恐多有招待不周。”苏文允话音未落,目光就已落在欧冕流身后的若璃身上,他沉默了一下道,“虽有些时日未见,若璃这份英气一如往昔啊。”
“若璃不才,见过庚言仙尊。”
欧冕流侧开身子,示意道:“恒儿,瑜儿,见过宫主。”
“晚辈于恒,见过庚言仙尊。”
“晚辈欧若瑜,见过庚言仙尊。”
“将台岭首徒于昭珂,如雷贯耳的月恒仙君,果真人如其名,气宇不凡。”苏文允又看向若瑜,“虎父无犬子,令郎自然也绝不是泛泛之辈。我已传讯给沂儿,让他速到兰台来见过冕流兄,还请稍后。”
欧冕流摆摆手,云淡风轻道:“文允兄抬爱了。诸事还待商榷,就先让小辈下去休息吧。”
苏文允虽没有出言反对,却能察觉他眉头一瞬的凝滞,像是有什么让他为难的地方。
见过西畴学宫宫主苏文允后,欧冕流与苏文允便在议事厅商榷今年要加入试道雅集的仙门名单,其余将台岭弟子则由门徒带到偏厅休息。
若瑜若璃二人则在门徒的引领下来到了笃行司。笃行司是西畴学宫负责学生日常科考定评,处理日常学宫事务的部门。在听学弟子到来前,笃行司早已安排好前来听学的住宿、行程等事宜。
欧若璃与若瑜从长老手里接过学宫的临时令牌与一些生活物品后,又随着门徒来到一众弟子住宿的地方。
“看来西畴学宫把听学门生安排和自家弟子住一块,并没有多做区分。”若璃打量着一路的屋舍与往来的学生,漫不经心地说到。
“难不成听学也是如此,混杂在一起授课?”若瑜手中把玩着令牌,似是不在意地说道。
若璃摇摇头,说:“应当还是会做区分吧。”
说话间两人被带到一座院落门前,牌匾上写着芝兰园。两人推门进去,里面却并没有芝兰玉树,这芝兰园原来是植满黄金间碧竹的四合小院,看屋舍布置显然有两间已住人。
若璃扫视一圈,思索片刻,说:“师哥,东厢房归我啦。”说着,便朝屋里走。
“稍作休息,爹应该快回去了。”
“竟已近未时。”若璃半开手中折扇遮阳,抬头看了眼天空,“那我们赶紧去送送师尊和大师兄。”
等到两人赶回,欧冕流早已和于昭珂一众整装待发。
见两人回来,昭珂从乾坤囊拿出两只锦盒,分别将交给若瑜若璃,说到:“昨天太过匆忙,这是在外云游的时候搜罗到的小玩意,你们就拿着解闷吧。”
“多谢大师兄。”若璃笑着接过礼盒,还凑上鼻子闻了闻,“怎的不是名酿吗?”
“虽不是名酿,但你定会喜欢。”
“喜欢喜欢,大师兄厚赠,我自然是欢喜得很。”
若瑜笑着摇摇头,戏谑道:“你除了酒,难道就没些别的追求吗?”
“好了,你们且好好在崤山听学,待到归家自然有人要考验你们的成绩。”昭珂挑挑眉,话中暗有所指。
若璃与若瑜对视一眼,心中暗暗叫苦:大师兄分明是在说,想死在师娘剑下的,大可以在西畴学宫松懈修炼。
欧冕流拍了拍若璃肩头,温声道:“交代你的事,可都一一记清了?”
“弟子都记下了,万万不敢忘。”若璃收起与师兄打趣的神态,抱拳行礼道。
欧冕流又简单嘱咐两人几句便率众人御剑离去。若瑜若璃一直相送到半山腰的牌坊才站定,抬头望着将台岭一行人御剑离去的背影,直到剑阵消失才转身回学宫。
“左右无事,我们随处逛逛?”若璃轻摇折扇,试探性地问。
“依你。”若瑜瞥了他一眼,低声说道,“庚言仙尊,你觉不觉得有点古怪?”
当苏文允目光落在自己身上,若璃就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:直接略去将台岭首徒与欧氏长子,便显出对若璃的极大关注。不过念及自己早就是仙门百家的谈资,那苏文允对自己额外关注些,倒也不意外。
“师哥多虑了。堂堂庚言仙尊,难不成打算图谋我些什么?”
若瑜浅浅一笑,道:“小心为上。”
折扇轻摇,若璃并不接话。
两人本打算在西畴学宫里熟悉一下环境,却忘记在这可不比在将台岭,这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