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,在应化坊赐您一座府邸。从今往后,公主要以孝侍太后,以悌待圣上。”
我自是满口应下。
雨停了,西边露出几缕霞光,露台上的人陆续散去。我站在庙宇前,望着一个个消失在宫门处的陌生背影,一股森凉寒意忽地自靴底涌上。
九重玉阶就在脚下,尽头连着轩敞宫道,深而幽长,金砖上的残花在殷红的夕晖里化作万千滴鲜血,浇灌出虚幻的荆棘。
仿佛是通往深渊的路,永远也走不完。
太庙的帝王紫气镇压着西面的诏狱,那里关押着十余个卫氏血脉,即使敌军兵临城下,忠于国君的死士也不会离开半步,让他们重见天日。
我若有所感,仰头望向皇城最高的摘星楼,那里凭栏立着一个清瘦少年,正俯视着我,宽大玄衣被风吹动,泛起粼粼暗金。
晚风中似乎传来一声不甘的低语:
——阿姐,你为何要回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