陪在我身边,”覃衾笑了笑,故意恶心他,“你看,灯芯已经长出来了一点,只需要你的一点心头血……”
覃衾话还没说完,一记凌厉的掌风劈来,她躲闪不及,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袭来。只见一把锃亮的匕首蓦地穿出,那记掌风直接被匕首弹开,化进了雨里。林夜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覃衾身边,他一别手腕,匕首瞬间对准了许徽。
刀身如镜,寒光流动,映照出少年的眼神坚硬如铁。
许徽冷哼一声,他的眼神落到了林夜声身上,讥讽道:“好好的人不当,能投胎的地不去,留在这儿不人不鬼地当个僵尸。”
他又对覃衾说道:“一会儿炼灯一会儿炼尸,鬼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。”
覃衾伸手,覆上了林夜声的手背。后者被她突然的触摸扰得心乱如麻,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,却没舍得抽手。
她按下他的手腕,安抚似的拍了拍,然后对许徽露出一个不太友善的微笑,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:“关你屁事。”
许徽看着覃衾和林夜声旁若无人地打着暗号,感觉自己像是被当众甩了一巴掌。
覃衾以前只知道捧着他,他说东她不敢说西,今天怎么倒像是变了个人。
许徽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,最终就憋出两个字:“……有病。”
覃衾顺着他的话头继续说着:“我是有病,有病才喜欢你。”
林夜声听了这话,不解地看了眼覃衾。
这怎么和上一辈子的发展不一样?
“……昭德大街出现的那具碎尸死因查到了,是打开了还未炼化完毕的引魂灯,被反噬了。”许徽狠狠地咽下了喉头涌上的气血,硬生生转移了话题。
他手指挥舞了几下,手中立刻出现了一张黄符,眼神一凛,“这种歪门邪道居然还没绝迹……和你有关?”
覃衾冷声道:“引魂灯极难炼成,我就这一盏留着对付你,现在被你打碎了,那尸体和我有什么关系。师兄真是好手段,讨厌我也不必将这脏水泼到我头上。”
“不管和你有没有关系,这种邪祟的东西不能留。”
许徽话音刚落,他一扔灯盏,剑锋在空中划出几道漂亮的弧度,杀意荡漾而出,覃衾摸了摸鼻子,挡住了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。
果然没错。
覃衾算准了他会在这个时间来,特地将引魂灯提到了大厅,在许徽面前溜达了一圈——许徽果然怒不可竭,一把夺过引魂灯就要毁了它。
也省得她动手了。
她调整了下姿势,看猴似的看向许徽。
许徽此刻也不过十八九岁,正是爱装……正是意气风发的好时候。
他轮廓分明、眉眼深邃,透着一种凛冽的冷峻,舞剑的身形游若飞龙,一层金光如旭日暖阳般洒下,连雨水都退避三舍。
许徽的那把斩海剑,以周身缠绕的淡淡金光闻名,削铁如泥,所斩厉鬼必都魂飞魄散。
相貌堂堂、剑法精妙、嫉恶如仇……
这些都是小说作者给他的,呈现在女主和读者面前的样子。
只有覃衾知道,在那些脱离开主线的支线剧情中,许徽是如何的自大、狂妄。
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传来,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:“引魂灯已被摧毁,宿主获得功德点:20。总功德点:20。”
“等等,”覃衾急忙问道,“不是50吗?”
“宿主作为事情的直接参与者,功德加50。但由于真正摧毁引魂灯的是许徽,宿主只是间接因素,因此经过计算,功德点加20。此项规则今后不再重复解释。”
覃衾面无表情地看向许徽。后者正看着满地的碎屑和灯油,回味自己刚才绝妙的剑法,他得意地看向覃衾,想灭灭她的气焰,却发现覃衾的目光像是含着冰冷的刀片,直直地盯着他。
她上辈子囿于主线剧情对许徽唯唯诺诺,这次是真的忍不了了。
最烦装逼的人。
新仇旧恨一同涌上心头,覃衾还想出言嘲讽,一只冰凉的手勾住了她的小拇指。
心头千万般怒火瞬间如潮水般退去,她轻轻回握住那只手,瞥了一眼那渐渐枯萎的灯芯,对着许徽说道:“师兄请带路吧。在我家装了那么久,也该闹够了。”
许徽一皱眉:“你什么意思。”
“没什么意思,麻烦师兄等会记得帮我把院子打扫干净,”覃衾微笑道,“还不走,难道是想和我过二人世界吗?”
许徽两眼一黑,厌恶道:“自作多情。”
覃衾笑了一声,刚要抽手,却发现林夜声抓得更紧了些。
林夜声: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许徽听了这话,嫌弃地看了林夜声一眼:“你去做什么……”
话音刚落,林夜声转头看向他。他的头前后掉了个个儿,瞳仁像是被什么东西挤压了似的细成了一条,像猫的竖瞳。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