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乡人，你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。]
原本空灵的声音带上狠戾，视线长出獠牙，如同淬毒的利器，出鞘就必定见血。
符凝雨却浑然不怕。
“我可没说不放你出去。”符凝雨笑得愈发开心，“我只是想告诉你，我已经看穿了你的意图，你最好不要乱来。”
[……]
大厅里一片沉默，只有眼前的字幕上打出了一串省略号。这种现场字幕有时候真是让人觉得莫名无厘头，符凝雨没忍住乐出声来。
[外乡人，你为何如此满怀信心，是什么让你认为自己一定能够逃离幻境？]
“大概是我空前绝后的推理能力吧？当然，还要多谢你的帮助。”符凝雨不咸不淡地答了一句，“刚才你所说的这句话，我理解为你在威胁我。如果有人看穿你的伪装，你就让他们无法脱离幻境。在你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，就相当于在告诉我，这个幻境其实根本不是女王设下的，而是你自己设下的。”
[……！！！]
“噗……我看到你的情绪了，知道你正沉浸在震惊之中，不过我没时间久留，我还有同伴在外面等着。”符凝雨摇头笑道，“我猜无论是物理攻击还是魔法攻击，都打不破你的幻境吧？你的幻境将很多人困死其中，你应该挺自豪的。不过真不巧，你今天遇到我了。”
[外乡人，我警告你，不要试图突破]
“Discount. 怀疑。”
这一次符凝雨没有等字幕出完。
打破假象最好的方法，就是提出质疑。
单词书落在手上的一瞬间，书页像是被风吹动似的哗啦啦向后翻去。随着一声碎裂的轻响，觐见厅中心的地板处突然出现一个裂纹。
一个单词闪烁金光，然后悄然消失在扉页。
地板上的裂纹蔓延到四壁，同时越来越长、越来越宽，亮光透过裂缝照射进来——
在幻境坍塌的最后一刻，一片剔透的水晶雪花落在书页之间，随着光影倒错寒光一闪。
符凝雨闭上双眼。
“Trail. 追踪。”
成如霜顺着下山的路狂奔而去，身后有无数卫兵争相追赶。
符凝雨让她找一个安全的地点，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她们的出生点——山下的广场。
她刚才从城堡四楼飞跃而下，哪怕加上用技能缓冲落地的时间，总共花了不到两秒钟。可就在落地的一瞬间，城堡大门打开，卫兵追了上来。
成如霜一边飞跑，一边注意着身后的追兵。下山的台阶着实影响了她的速度，可身后那些卫兵如履平地，她不得不每过一段时间就向身后放一次技能。
她一个普通玩家，实在没法和副本怪物讲速度惩罚的道理，只能自顾自撒腿逃命。
她的技能在单独使用的时候确实发挥不出太大威力，虽然能够抵挡一阵，却也是杯水车薪。
眼看马上就能到达广场，身后的卫兵也已经只有一步之遥，成如霜心一横，拼命向前跳跃出去。
就在落地的前一个瞬间，她踏着空气借力，再次向前跳跃。
一步。
她的技能只能支撑她这样凭空借力三次。成如霜在赌，赌自己能在三步之内到达台阶尽头。
只要踏上平地就好。
她咬紧牙关，倾身降低重心。
两步。
天色阴沉，世界好像变得毫无光彩。
还有最后一段台阶。
广场周围是无数街巷，没人比她更会认路，她一定能甩掉他们。
三步。
风声在耳边呼啸，如同压抑的尖叫。
只要越过最后这十级台阶就好。
一定要成功落地。
只差一点点了——
成如霜被最后一级台阶绊倒，重重地摔在地上。
脚踝一阵钻心的疼，成如霜用双手撑起身子，想办法站起来。
卫兵距离她也只有十级台阶了，只要再有三秒钟，他们肯定会抓到她。
成如霜挣扎着想要站起来，却发现双腿都使不上力气。
一定还有什么办法的——
“……追踪。”
耳语般的声音随风而来，书页翻动的声音好像预示着某种奇迹的到来——
成如霜只觉得一阵寒意扑面。
她抬起头，愣愣地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，一时没能反应过来。
符凝雨手上的书本摊开着，而在她身后，一个超过两米高的巨大冰蓝色法相默然肃立。
寒意以符凝雨为中心向外辐射开去。台阶上的卫兵尚未收起惊恐的神情，就已经被冻成一座座雕塑。
寒意一波接一波向外辐射，如同石子投入水中，泛起了巨大的涟漪。
直到最后一声鸟儿的啼啭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