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重玄踉踉跄跄的往外跑,跑到门口时,还不忘贴心回手将门关上。
沈余从塌上坐起来,听到一声闷痛,借着月光再一抬眼便见到屋内的椅子倒了一个。
她有些无奈的蹭了下鼻子,叹了口气,小陈公公真是可爱啊,越是这样她越是想逗弄对方。不过这些恶趣味可要不得,自己如今这样还是不要连累他人为好。
接着沈余更是直接打了个喷嚏。她的鼻子从今晚就开始不通气了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,明日要记得让秋雨去找大夫开些驱寒药才行。
沈余模模糊糊的想着,再一转眼又缩到被子里面闭了眼睛。一夜无梦,但是总觉得什么东西压着她,睡得浑身都不舒服。
第二日一早,她便早早醒了,唤来秋雨为自己洗漱后,央着对方带自己到院子里面走走。
“殿下,今日有些降温了。”秋雨有些为难的拿来一件厚衣服披在沈余肩膀上,替对方系好口子。
“我不走远,我想看看。”沈余脸上挂着不正常的红晕,捂着胸口剧烈的咳了两声。
昨夜想必是真的着凉了,她身上滚烫,喉咙干痒,全身又没什么力气。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待在塌上,她想看看外面的天,吹吹外面的风,仿佛这样能让心里好受一些。
“殿下,奴才已经让人去通知大夫了。你再忍忍,他应该马上就过来了。”秋雨扶着沈余走到门庭处,便不肯再往外走了。
沈余一手被秋雨搀着,一手把住门边,望着外面的四角天空,默了片刻道:“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,等我走了,你想回皇宫就让小陈公公带你回去,若是不想,我还有些私钱,你拿着出去买个院子或者做些生意都行。”
“殿下莫要说胡话了,奴婢自小跟着你,你走了奴婢就跟着一起。”秋雨隔着衣衫感受着沈余火热的皮肤,着急的要哭了出来。
“你说的才是胡话。”沈余咳了几声,整个人靠到了秋雨身上,微风吹过整个人都好了不少,她握了握对方的手,“我们进去吧。”
病来如山倒,更何况她这是病上加病,雪上加霜,残喘些时日倒也是正常。
沈余看着匆忙赶来的大夫,对方止不住的摇头像个拨浪鼓一样,倒是比她看着更像个当事人一般。
“姑娘”他抿起唇,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,对上沈余淡然的表情,半晌才松了一口气,眸中怜悯,嘴里的话硬是说不出口。
沈余见此,抬眼轻飘飘的接下,“是该准备后事了吗。”
“死对我来说是种解脱。”想了想,她笑着补充了一句。
“姑娘看得通透。”大夫将气舒掉,捋了捋胡子,“到底是老头子想得浅了。”
“那便这样吧,至于这家主人那边……”老大夫想着当时那人的模样,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同对方说。
“那边我来说吧。”沈余听此,想起昨晚的陈重玄默了默,敛眉道,“这段时间麻烦大夫了。”
“我再给你开些减轻痛苦的药方子。”老大夫收拾东西起身,弄好一切后,才摇着头离开。
沈余迷迷糊糊的睡过去,等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。
“殿下饭菜已经温好了,奴婢去给你拿来。”秋雨见她醒了,立马上前说道。
“先给我倒杯水。”沈余哑着嗓子撑胳膊打算从塌上坐起来。
秋雨闻言将沈余先扶了起来,随后走到桌边,倒了杯一直备着的温水递了过去。
“殿下慢些喝。”
沈余将水喝完润了润喉咙,缓了一会儿,抬头对她道:“秋雨,帮我向这家主人传个信吧,我明天想见见他。”
秋雨点了点头,将人身上的被子向上掩了掩,“好,殿下那我先去将饭菜拿过来,吃些垫垫肚子,然后你将药先喝了。”
“嗯”
沈余看着她离开,用力攥着被角的手渐渐松开,随后猛地弯身朝地面吐了口血,“咳咳咳咳……”
她止不住的咳嗽,喉间的腥甜越蓄越浓,被子随着她的动作落到腰间,露出了单薄得过分的身形。
“殿下你怎么了!”秋雨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,奔到沈余跟前扶着对方,轻轻地拍着对方的后背。
沈余渐渐缓了过来,轻喘口气,就这秋雨的手先将药喝了下去。喝完,她就要重新躺下去。
秋雨:“殿下吃些东西再睡吧!”
沈余摆了摆手,“吃不下,等会儿吧。”
说是等会儿,但实际上她躺下后再次睁眼外面的天已经半亮了,感受着身上下去的温度,沈余轻松了口气,向外瞥了一眼,看到了一直守在旁边的秋雨。
她睁着眼睛待了一会儿,随后从塌上起身,先是找了一条多余的毯子披在秋雨身上,做完后才轻手轻脚的挪到桌子旁,倒了杯水润了润干涩的喉咙。
沈余连灌了几杯,等终于好受了些才放下杯子,结果一抬眼就见着门口晃绰绰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