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余话音刚落,就被林如萱猛地朝后一推。与此同时,她的钗在对方的脖颈上划出了长长的一道血痕。
“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。”林如萱眼神冰冷的拿手指沾了沾自己脖颈的血,轻嘶一声,拍了拍手道:“来人,送公主回去。”
话落,过了半晌屋门才被人从外面推开。林如萱向外扫了一眼,面上闪过一丝错愕,“你怎么来了?”
陈重玄朝她微微俯了下身,然后从身上摸出块锦帕缓缓抚上了林如萱的伤口,敛眉轻声道:“娘娘可要唤太医过来,若要留下伤疤可就不好了。”
林如萱轻轻蹙起了细眉,在对方的动作下坐在了一旁的塌上,虚虚地捂住伤口。比起刚才她的脑袋越来越沉,视线也逐渐的模糊,就连伤口也如刀割一般疼得厉害。
“陈公公快去唤太医。”林如萱此时已经察觉到不对了,她将手边的一切挥掉,脸色惨白的□□出声,额头上挂着豆大的汗珠,“来人快唤太医过来。”
陈重玄静静地站在一旁,将她碰倒的东西捡起来。他眸色冰冷,嘴角却挂着淡淡的笑意,道:“娘娘的记性真差,奴才再提醒您一次吧。”
“什么?”林如萱半倒在塌上,视线涣散,接收到的声音也比往常慢上了半拍。
“娘娘手伸得太长了,太长的手是要被剁掉的。”
陈重玄说完便没有理会林如萱,转而走向了被推倒在地的沈余面前。
沈余脑子很乱,她抱膝靠在墙角,尽量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,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双布靴,压下一道阴影,她才缓缓抬头。
“小陈公公”沈余触碰上对方残留下来冰冷的眼神,向后瑟缩了一下,随机眨了下眼睛,朝着眼前的人伸出胳膊。
陈重玄神色缓和,微微弯身抱起地上像小动物一样瑟缩的人,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后背,道:“殿下没事了。”
沈余埋头在他的肩窝处,手抓着对方的衣襟,小心翼翼道:“小陈公公我是不是闯祸?”
陈重玄抱着怀里轻得过分的人,眸色微沉,看也不看塌上意识昏迷的陈如萱,转身出门。
“皇后娘娘已经歇下了,你们都安静些,别扰了她休息。”一路无人等到了外门才见到零星几个奴才,陈重玄拿着外袍盖住沈余的身影吩咐道。
等走远了,沈余闷声问道:“小陈公公,皇后会有事吗?”
“殿下说皇后会不会有事?”陈重玄的声音含着笑意,语气轻巧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沈余默了默,“她若是出了事,小陈公公会不会受到牵连。”
“殿下不担心自己,怎么担心上奴才了?”陈重玄借着月光看向沈余,对方眉宇微皱,仿佛有什么扫不去的心事。
“我早就是个半截子入土的人了,和小陈公公不一样。”沈余后知后觉的觉得两人的举止太过亲昵,她向外挣扎了一下,轻声道:“小陈公公把我放下来吧。”
陈重玄闻言将沈余向上提了一下,止住对方的动作,紧了紧手臂上的力道,“不能放,万一殿下再跑到什么地方,出了什么事,奴才可找谁后悔去。”
他说得沈余心里发虚,渐渐地减少了挣扎的动作,道:“我这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啊,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。”
“我既想护住原儿,又想要所谓的自由。”沈余也用力的回抱住陈重玄,就好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的一叶扁舟一样,紧紧地抱住,“小陈公公,我是不是要的太多了啊。”
陈重玄没有说话,直到看着不远处的殿宇,感觉着怀里人微沉的呼吸,才轻轻地叹了口气,仿若自言自语般得说了一句,“殿下要得不多。”
…………
陈重玄将沈余送回去安顿好了之后,才又回到了皇后的寝殿。他看着床上的人,走到桌边拿起早已变凉的茶水,面无表情的泼在了对方的伤口上。
“啊!”皇后猛地惊醒,脖间的疼痛让她难以言表,手虚虚地浮在伤口的上方。许久才回过神,等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后,她的眼神瞬间凌厉了起来,朝着始作俑者的方向望去。
陈重玄早已寻了个椅子坐下,虽看着她的方向,但是心思却不知道跑去了哪里。
“你背叛本宫!”她声音沙哑,一双眼睛像是冒火了一样死死盯着陈重玄,怒斥道。
陈重玄被打扰的回过神,眼眸一转,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珠串,一边道:“娘娘说得什么话,奴才我怎么不知道自己何时向您表过什么忠心呢。”
“我们从来不过都是各取所需罢了。况且若是当时没记错的话,是娘娘向奴才寻求帮助的,而奴才也只不过顺手而为。”
“奴才到底什么时间成了娘娘的人了?”陈重玄缓慢的说着。从林如萱的角度,此时的他就像一条毒蛇一般,不甘蛰伏的朝着人吐出了蛇信子,露出了尖锐的獠牙。
“你如此对我,难道不怕林家吗?”
“林家?”陈重玄侧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