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脸红脖子粗,不想虞嫚芬为难,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陆丁敏。
“敏敏!栾念比你年纪小,即便是个外人,你也不能如此对待她!从今天起,你别开车了,等你什么时候悔过再说。”
陆建明一个眼神递向管家,管家不敢不从,立刻跑向陆丁敏的跑车,从车里取出驾照。
陆建芬从中劝和,实则挑拨离间,“三哥,敏敏也是在气头上,你千万别和她生气,敏敏,你快向栾念道歉,车送去修就行,家里车多的是,明天随便挑一辆开就行。”
陆丁敏闻言冷笑,“呵,那她得感谢我,要不是我撞坏了她的车,她哪能开到车库里的豪车——”
栾念抬手捏了捏眉心,冷漠打断陆丁敏的撒泼,“够了!”
掷地有声的‘够了’令在场众人皆是一愣,不约而同瞥向栾念,毕竟近半个月来,栾念表现得一直作壁上观、冷眼看待陆家一切。
陆家众人面面相觑,虞嫚芬心里一颤,呢喃出声,“念念……”
栾许平因病去世,栾念自责至今,甚少有心情搭理陆家众人,反正年后三月她就走了,熬过三个月,用不着与他们虚与委蛇,没想到被当成病猫。
她瞧着好欺负是吧?
心里忍不住飚了一句脏话,又默念了一声罪过,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向陆丁敏。
这一巴掌可比陆建明用力多了。
陆丁敏被打得措手不及,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,人都懵了。
“敏敏!”
“念念!”
栾念不顾众人精彩纷呈的脸色,再次上前,陆丁敏吓得连忙后退,嘴里还不忘放狠话,“你个贱人!你疯了打我?!”
“陆丁敏,我不仅要打你还要揍你,我生平从不吃亏,别人欺负我一次,我会加倍讨回来——”
栾念落下的右手挥到一半,冷不丁被一只大手抓住,来人手劲重,等闲人吃痛就会松手,偏偏栾念不是一般人。
她蓦然对上陆砚凌冽的黑眸,男人似乎刚下班,左手还拿着鼓鼓囊囊的牛皮纸袋。
陆丁敏趁机往陆砚身后躲去,捂着右脸龇牙咧嘴地哭。
“呜呜呜,大哥!栾念打我——”
虞嫚芬见状,握紧陆建明的手臂,陆家小一辈,虞嫚芬最怕陆砚,虽说陆砚平时待她与陆家其他人无异,但打从心底不敢小觑这孩子。
陆家几个小的也都怕陆砚,转念一想,陆砚早年当过兵,即使现在从商,军人气质也未消失。
栾念不惧陆砚的冷脸,她没挣脱陆砚的手,挖坑给他跳,“怎么,你们陆家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?”
言外之意,在场众人谁都能听懂。
陆丁敏能撞栾念的车,栾念自然也能扇陆丁敏巴掌。
陆砚今晚难得早下班回来,不想一进大门就撞到剑拔弩张的一幕。
栾念说话口气很冲,自打她住进来,他们一直相安无事,她既然没挑破两年前那事,他也不会上杆子去问。
陆家众人如何对待她,他束手旁观,晾着她、冷着她,与她泾渭分明,井水不犯河水。
此刻,她眼里明晃晃地闪着讥讽,倘若他敢反驳一句,她便有十句等着怼他。
他一早便领教过她的厉害。
“栾念,家有家法,敏敏犯了错,撞坏了你的车,让她赔偿即可,你打了一巴掌卸了心头之火,何必再咄咄逼人?”
陆丁敏是陆家小辈中唯一的女孩,向来是陆家人的掌上明珠,陆砚不是偏袒陆丁敏,他不想把事态闹大,栾念背后揍多少下陆丁敏,他管不着,在人前,栾念不能恣意妄为。
最关键一点,栾念会让陆建明难做,虞嫚芬也会跟着被陆家其他人指责。
陆砚心不瞎,虞嫚芬不是作妖之人,否则爷爷不会破格允许陆建明娶虞嫚芬。
栾念直勾勾地注视陆砚,“哦?我咄咄逼人?”
尽管她音调不大,陆砚分明听出一丝不同寻常,诡异地想起俩人间交集的一幕幕,心里泛起一丝丝异样。
陆砚的维护与撑腰令陆丁敏趾高气昂起来,她横眉冷笑,嘲笑栾念不自量力,妄图鸡蛋碰石头。
“小砚说得对,家有家法,国有国规,陆丁敏,你做事冲动鲁莽,爷爷罚你不准吃晚饭,去祠堂罚跪一晚,你可愿意?”
陆老爷子被人推过来,突然出声加入,制止了栾念与陆砚之间的针锋相对。
陆丁敏再跋扈,也不敢当众忤逆陆伯勋,忙收起嚣张气焰,低眉顺眼应承下来。
“爷爷,我错了,我愿意。”
“你撞坏栾念的车,维修费用从你每月的零用钱里出,另外,从明天开始,你不准再开车。”
陆丁敏心里不服,可又怕陆伯勋再提出额外惩罚,她颔首表示知道了。
随后,陆淮送陆丁敏去别墅后方的祠堂,其余人各自回主屋。